森鸥外呵呵傻笑。
那要真是他亲儿子就好了,哪怕死在其算计之下也心甘情愿,至少有信心能叫他继承遗志……可惜竟然不是。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接受政府招揽。退休就是退休,再跑别人手底下继续做事可不叫退休,那叫跳槽。”
兰波当然知道他跑这一趟的真正目的,也无意给自己添麻烦。
说到底,她对横滨并没有什么特殊到不得了的感情,这个城市好也罢,坏也罢,与她而言只不过是驻足的港口,如果不是因为中也,说不定她早就包裹款款走天涯去了。
森鸥外低低笑了一声,和聪明人说话真是轻松愉悦,然后又想到这个聪明人被师兄给拐走连班都不上了,就再也笑不出来……
我真傻,真的,近水楼台这种事都能错过。
大概正因为两人都太聪明,所以才没办法走到一起,不然早在那个小小诊室里事情就该发生变化。
他胸口有点堵,又不想让兰波看出来,索性假作得了想要的答案般扬起笑意:“我明白,那么,兰波小姐好好休息,我这就回港口。想必那边的年轻人们已经找我找得很焦急了。”
兰波就和他一起站起来送客,走到门口森先生突然走过来转头看向她:“新年年会可以请兰波小姐赴宴吗?我可不接受携带家属或是拒绝的答案呦。”
她双手环胸看着他笑得洒脱:“我当然没问题,关于那个地下赌盘……你投了多少?”
森鸥外露出个非常阴险狡诈的表情,抬起手指比划个数字,兰波点点头:“明白了,我会穿晚礼服出席。其实……我在想,间贯一也该从西西里调回来了。这么多年,组织里的人换了不少,没几个人还记得他。红叶不容易,两人明明有情却不得不天各一方,先代都死了那么久了,就算真被人认出来谁还会因为这个找麻烦。”
“这还真是个好想法。”森鸥外穿好大衣挂上围巾,转过来冲她点点头:“感谢你的招待,兰波小姐。”
他把她一开始扔给他的苏打水摇了摇放进口袋,转过身没让她看见眼睛里瞬间黯淡的光。
错过就是错过,好在他还有爱丽丝永远不会离开。
兰波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转角,压低眼睑笑了笑不再向外看,背过去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