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去背对着餐桌揉了好一会儿,再转回来惊喜的发现自己盯了许久的草莓慕斯完完整整出现在盘子里。孩子气的青年端起盘子,看到不远处长发女人慢悠悠把沾着奶油的夹子放回取餐台……
勉强不讨厌她吧~看在慕斯的份儿上,就算这女人凶巴巴的,总之,她愿意和人分享好吃的点心,大概不是个坏人,哼唧。
餐会进行了一段时间,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出现在会场,兰波早早察觉到就迅速登上甲板绕开他,正好撞上凭栏眺望的太宰治。
青年换了身相当正式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过于瘦削。看到兰波走上甲板黑发青年笑着冲她挥手,长发女人举了举手中酒杯当做回应:“等下回去吃点东西,有你喜欢的螃蟹。”
他愣了一下,在脑海里反复比较后选了种相对合适眼下气氛的表现方式:毛绒绒的脑袋上几乎冒出一个具象化的问号,表情无辜又可爱。
兰波取出手机打开,翻出一个被标记上“活宝”名称的文件夹打开给他看。
“喏。”
那是一个头发毛绒绒的文弱少年从小到大的影像记录。一开始他穿着黑色西装与不大合身黑色长外套,一只眼睛裹在绷带里,和身边红色头发的青年勾肩搭背看向镜头;慢慢的少年个子越来越高,长外套逐渐变得合适,绷带也被拆掉露出包裹其下完好无损的鸢色眼睛;再往后是各种合影,背景无一例外都是些极具精神污染力的画作,随便挑出来一幅都能把小朋友们吓到嚎啕大哭。
——魔鬼地狱派新锐艺术家的画展,参观者进入会场前都必须签生死状才可以欣赏作品呢!
太宰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背景是一张相当温馨的图书封面,吸引他注意的是书脊上烫金的名字——织田作之助·著,太宰治·绘图。
封面画得是位身穿色无地的夫人拉着“儿子”在毕业舞会上翩翩起舞,五官并不清晰但快乐的情绪表达得恰到好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明白了。”他盯着这幅封面图看了许久,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好像能透过时空间的壁垒真正摸到这本书一样。兰波反手从亚空间掏出来一本塞到他手上:“它是你的了,太宰治是个好孩子,可以得到奖励。”
黑发青年睁大了眼,好像发现了什么奇迹似的看了她许久,最后眨眨眼露出微笑,是那种对他来说相当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谢谢您,不止是这份礼物……”还有来自“母亲”的“可以得到奖励”的肯定——身处沼泽与剧毒陷阱深处的那个头发毛茸茸的少年也裂开嘴笑了。
于是甲板上从一个人凭栏远眺变成了两个人一起遥望夕阳下的横滨。太宰把手机还给兰波,就着海风耐心陪她聊天。只要他愿意,再没有哄不住的女人,自然把兰波小姐逗得前仰后合。
不是他突然有了节操不去撩大姐姐,而是无论怎么撩大姐姐都用“老母亲看不成器的蠢儿子的”那种宠溺眼神看着自己,就连有擦边嫌疑的小段子也被她一笑而过,实属怎么撩都撩不动的类型。
算了,没哪个做儿子的吃饱了撑着去撩自家老娘,怕不是想挨揍!
过了一会儿楼梯处传来细细碎碎脚步声,中岛敦标志性的刘海慢慢从下面冒出来。等他迈出楼梯间甲板边缘站着的两个人一起冲他摇手,少年相当乖巧的“哒哒哒”跑过去先看向兰波:“您好!”然后才喊了句“太宰先生!”
“乖!”
兰波喜欢小老虎,尤其当他能够完全掌握异能可以保留理□□化后,冬天还有什么能比一只大猫抱枕更值得赞美的存在吗?没有!
白发少年的脸红了,兰波抬手撸了把虎猫:“我下去吃东西,你们聊。”说着端起酒杯举了一下就离开这里。
关于中岛少年和太宰在甲板上都说了什么,兰波半点不在意,重新出现在餐桌旁边什么也没吃,换了杯预调鸡尾酒打算再找个清静地方躲起来。
然而这一次她被等待多时的福泽社长堵了个正着,严肃认真的社长先生一定要亲自向帮了大忙的女士道谢。
一身正式和服的高大男士弯腰诚恳鞠躬,长发女人捏捏发尾,挑眉“噗嗤”笑了一声:“乱步难道没有和你闹过什么?你没有必要向我道谢,我原本也不是为了你。”
“但您确实伸出援手,无论立场如何,我看到的是实际行动与结果。”
除了耳后有点红,福泽社长觉得自己表现得足够公私分明没有任何瑕疵,实际上在围观的吃瓜群众眼里,他窘迫的几乎快要同手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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