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义望着湛蓝的苍穹,风云正在向南面浮动,笑道:“陛下败了吗?”
阿保机一愣,没想到陈元义会反问自己。
陈元义又道:“陛下若认为自己败了,便是真正败了,天下又不止中土,漠北、西域海阔天空,足以卷土重来,契丹立族不过五百年,而中土已然三千年,陛下想一代而破中土,何其艰难,中土四分五裂尚有可乘之机,如今大唐重振,陛下的机会便渺茫了。”
“那为何鲜卑可以成事?”阿保机怒道。
陈元义淡淡笑道:“陛下现在还能见到鲜卑人吗?”
阿保机的眼神忽然变得迷惘起来。
前面的厮杀声唤醒了阿保机。
耶律护之已经跟唐军交上手。
但一支疲军如何敌得过士气正旺的唐军?
只见当先一将,手持巨斧,力大无穷,一斧劈下,人马皆一分为二。
殷红的鲜血沾满他的全身,仿佛地狱里出来的魔神。
杀气如北风一般狂烈。
阿保机望着此人,巨大的无力感在心间涌起。
二十年来东征西讨,全都烟消云散。
“陛下不可自伤,突入漠北,契丹还有一线生机。”陈元义幽幽道。
阿保机身边的亲骑都感激的看着他。
“说的不错,二十年而已,朕还可以在花二十年卷土重来!”阿保机终于抖擞起精神,不再与唐军步阵纠缠,而是向北面急退。
这一退,相当于抛弃了战阵之中的几万契丹本部。
李晔一直盯着阿保机的三万皮室骑兵,见他有北撤之意,心中最后的大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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