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硬生生挨了俞子言一拳,包厢里‘哐’得一声,酒水尽撒一片狼藉。
他没有还手,挨了俞子言一拳又一拳。
直到俞子言打累了,宋景才用拇指拭去唇边的血迹,沉沉地看着俞子言:“打够了?”
随后一把推开俞子言,撑着墙壁站起身。
站稳后,宋景一点点打直背脊。
“说吧。”宋景沉甸甸地说:“你的目的。”
药上的英文是俞子言故意写下的,他就是故意向宋景透露蛛丝马迹,以及找人收拾江宁痕迹时,药箱也是故意留下的。
俞子言看不得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宋景,他偏要宋景痛苦。
不等俞子言答话,宋景自嘲地笑了下。
“让我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带着痛苦和悔恨离开这座城市是吗?”
被宋景猜中心思,俞子言没有任何窘迫也没有矢口否认,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你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就算是对江宁好,滚吧,带着你廉价的愧疚滚得越远越好。”
宋景睨了眼俞子言,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然后要拉门离开。
宋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俞子言在他身后说:“你要是离开蓉城,我会给你一笔钱。”
宋景停顿下来,俞子言又说:“两百万,足够你在任何城市重新立足。”
宋景收回手,然后一拳抡在了俞子言脸上。
他和俞子言身高差不多,俞子言是智商型人才,论打架俞子言从来不是宋景的对手。
不等俞子言踉跄后退,宋景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并且狠狠地用手肘抵在他脖子上,他恶狠狠地看着被自己摁住的俞子言,一字一句道:“我会滚,但不是因为你。”
“你是江宁的人,我能忍。但有限。”
松开俞子言,宋景带着他心口的疮痍拖着他颓唐的身子落寞地走了。
外边的风让他胀痛的头脑清晰了不少,而思绪越清楚心底的疼痛也随之加剧。
他推着哈雷摩托一步一步吹着风往回走。
任凭疼痛啃噬自己的五脏六腑,这都是他该受着的。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可以走,随便去哪儿都可以。
今晚就可以走。
宋景拿出手机订了一张车票,目的地是哪儿他都没有看。
如果不是身份证还在修车铺,他可能会直接掉头去车站。
到了修车铺,宋景停好车。
他看了看这辆无论辗转到哪座城市都要带着的摩托,一边点着烟一边给张晟打电话。
“我今晚要离开蓉城。”宋景掸了掸烟灰:“车和店就留给你了。”
张晟的声音同时在手机听筒和身后响起:“……去哪啊?”
宋景挂了电话,给张晟散了一根烟,随后才拿着手机查看了自己即将要前往的目的地:“哦,云南。”
张晟没有接他的烟,表情十分复杂:“我现在暂时来不及问你跑这么远是要做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小江总要怎么解决。”
宋景怔愣片刻,声音发哑:“什么?”
张晟抬了抬头,目光落向紧闭的隔间门。
宋景心跳一下就漏了几拍。
烟灰都忘记了掸。
张晟小心翼翼地说:“小江总在里面呢。”他表情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像是来找麻烦的,那个气场……特别是当小江总看到她那个药箱,那个眼神,兄弟我当场吓尿。”
张晟这句话其实有点求安慰的意思,但他没有收到宋景的任何安慰。
因为宋景已经三五两步走到了隔间门边。
张晟说:“阿门。”
他估计宋景今晚不会走了,发了条‘兄弟先走了’的消息给宋景后,拉上了卷帘门,开溜。
这边,宋景站在门边。
他正要推门,隔间的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然后兜头被大红钞票打了一脸,钞票飞扬下,江宁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二十万现金放在一个20寸的拉杆箱里,江宁一把一把地朝宋景脸上砸去。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二十万现金,足足花了七、八分钟江宁才全部砸完。
地上全是钱,江宁皮笑肉不笑:“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来帮我赔车?”
宋景脸上被刮地生疼,动了动嘴皮,但最终什么解释都没有。
江宁砸完了钱,再说第二件事。
“知道我是神经病了?”江宁看着宋景,他脸上的表情,他眸中酝酿的情绪都让她觉得恶心:“所以现在闷不做声是愧疚?是怜悯?是可怜?”
她把屋里的凳子朝着宋景狠狠地掷过去。
宋景没躲。
凳子砸在他胸膛上,然后重重落在地,四分五裂。
犹如他现在的心情。
“江宁,我……”
啪——
清脆的一声,江宁这一耳光打得宋景偏过头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耳光声中支离破碎。
江宁看着他:“你是最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①,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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