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是爹系师尊

32、32只逆徒

——他居然不是跟我演,说得都是真心话。

——也是,是我高估他了,风白楚向来直来直往,本就不是会虚与委蛇的人。

风恂思忖:无论如何,先把净瓶弄过来。

虽然这么想,生怕自己被算计,风恂迟迟不敢踏出安全距离一步。

风白楚握着净瓶,眼睛发红,陷入回忆:“当日秘境之中,此人杀死秘境之中所有人,拿出留影石与白楚,离间白楚与师尊,白楚本不信,谁知这无耻之徒,居然打伤白楚,以妖法幻术控制,乱我心智,激我入魔。当日白楚入魔,与师尊反目成仇,绝非出自白楚本心,全是拜此人所赐!”

他虽情真意切,叫风恂看了都不由动容,但风恂却还是不敢真信,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谁知风白楚根本不理会他,像是着魔了一般看着净瓶,自言自语:“白楚对不起师尊,清醒之后,悔之莫及。师尊根本未曾嫁祸我,师尊深有苦衷,却还是顶着层层压力,力保白楚。”

风恂满心迷惑茫然:我有什么苦衷?什么压力?

风白楚下颌高抬,凤眸轻垂,眼泪颗颗滚落,偏执脆弱地看着净瓶,随时要入魔的样子:“白楚被无耻之徒所骗,当众入魔,师尊将白楚当众逐出师门,其实是为保白楚一命。若白楚还是幽影泽弟子,仙盟必不会放过我。师尊是故意激我叛出师门,可恨我入魔太深,未能体会师尊苦心,反而怨他对我无情。”

风恂听着,内心又酸又软,深觉得,当日的确是这样的没错,他就是这样良苦用心。

“你能领略你师尊的苦心,也不枉费他一番付出,想必他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风恂全然忽略,自己当时根本没保风白楚,就只是想合情合理将风白楚关进影牢里。

“不如,你先把这净瓶……”

见风白楚这会儿只一手用绝对安全的姿势拿着净瓶,完全无法短时间催动施展。

风恂小心翼翼伸出双手,试图从风白楚手中捧回这珍贵的上古神器。

却见风白楚本在安静落泪,在他靠近后,忽然失魂落魄后退,再次重重一拍棺材板,瓶身在棺材上一磕:“不!不行!”

风恂的心险些都要蹦出来,生怕他一不小心将那神器给磕碎了。

“什么不行?”投鼠忌器,他不敢再刺激风白楚,小声哄着。

风白楚魔怔一样,泪流不止,偏执失神,靠着棺材:“白楚无法原谅自己,让北堂有这等无耻之徒以白楚的名义害死师尊!师尊他想必死前都还在怪我,他一定现在都难以安息。”

风恂:“不,你师尊已经原谅你了!我作证,他真的原谅你了。”

这句是真心的。

——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只要风白楚将宝贝净瓶带回来,又愿意自我洗脑自我攻略,相信他是个好师尊,他的目的本就是控制魔君为自己所用,自然是真心实意原谅他了。

风白楚拿着净瓶的手颤抖不稳,眼睛含着一包泪水,蹙眉委屈地看着他,说不出的天真孩子气,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的吗?师尊真的不会怪我?”

风恂看着这样的风白楚,不由心下一软。

风白楚是他捡回来的,但这个孩子自小过分乖巧懂事,从不撒娇,也从不哭。

他甚少管过他,历来是放任自流。

风白楚长大之后的性格又是他最讨厌的那种,正直、善良,还喜欢助人为乐。

风恂是真的讨厌他,打从心底里讨厌,不知道何时,甚至恨不得他悲惨死去才好。

说实话,那日见他因为留影石一事,识破自己陷害他,居然没有选择原谅、宽恕,而是恨上了自己,甚至因为被冤枉当众入魔,风恂心里甚至是高兴的。

这也是,他明明计划让风白楚顶着和妖王密谋的身份去死,最后却站出来,改变主意为他开脱的,其中一个理由。

善良、圣父的风白楚,必须去死!

黑化、入魔的风白楚,可以活着。

眼看着,风白楚含泪委屈望着自己的眼神。

风恂微微动容,说:“他若是怪你,那日就不会站出来为你澄清,说秘境之事与你无关。”

“师尊原谅了我,师尊真的原谅了我吗?”风白楚一边落泪一边笑了,笑容却忽然消失,神情阴郁,他摇头,决绝地说,“师尊原谅我,我自己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风恂眼皮不由一跳:“你要干什么?”

却见风白楚疯疯癫癫,摇摇晃晃走到棺材旁,一手高高举起净瓶,边落泪边笑:“杀害师尊的凶手,我要带着他去见师尊,亲自求师尊原谅。”

风恂简直心梗,懊恼闭上眼睛,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简直想跪下叫他祖宗。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弟子疯起来是这么想一出是一出,脑回路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咱们师徒关系有那么好吗?好到我死了,你还得带着凶手和神器给我陪葬?

风恂现在就是后悔,孩子小的时候自己因为讨厌,没能好好教过,现在才把自己气得心肝疼。

“白楚啊,你好好说话,冷静一点……”

风白楚:“你最好别动。我知道你想要净瓶,可这是我师尊的东西,我师尊死了,这个瓶子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风恂哑口无言:“你师尊,对,是你师尊的。我没想抢,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尊可能没……”

“别再说了!”风白楚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下一下拍着棺材板,挑眉偏头,天真阴鸷的样子,一瞬不瞬望着他,眉睫还是被打湿的样子,却笑着又无辜又疯癫,“我不会相信你任何话的,除了我师尊的话,我谁都不信!师尊,师尊,白楚这就跟你同赴黄泉!你等等我!”

他坐在棺材上,一边说一边拍打棺材板,手中的净瓶底也一下一下毫不顾惜地敲打着。

棺材里就是死人也得给他敲活过来。

风恂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高声说话,唯恐刺激到他,但不管说什么,一开口就被这个疯子的声音盖过去。

“你师尊没……”

“师尊你死得好惨啊,他们都是凶手!”

“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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