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医到黎府时,黎宗发正在前院厅堂大发雷霆。
府中各管事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受训,丝毫不敢吱声。
在黎宗发看来,流言是自己府中传出去的,毕竟他罚自己女儿是家务事。
清语居主仆才三人,黎语颜昏迷着,妙竹当晚跟着跪了很久,该是没什么精力出去说闲话的。至于赵妈妈是个聋哑的,那更不可能了。
训了许久,还是没人出来承认。
此刻看到一位太医带着医女在管家的引领下走来,他忙堆笑迎过去,拱手:“曾太医。”
曾太医拱手还礼:“黎侯爷,下官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给令嫒把个平安脉。”
“语颜她只是偶感风寒,劳烦太子殿下挂怀,实数不该。”说着,黎宗发侧头对管家道,“请夫人去五小姐的院子。”
他自己则带着曾太医往清语居走去。
管家挥手让管事们离开,随后加快脚步赶往冯氏所在的兰香院。
等冯氏到清语居时,曾太医正带着医女在给黎语颜把脉。
只见锦帐垂着,一只素手探在帐外,手腕上盖了一条丝帕,曾太医正细细辨别脉象。
冯氏捏着帕子掖了掖眼角,面上挤出些许悲痛,泣声对一旁的黎宗发道:“老爷,语颜这孩子从昨儿昏迷到现在,妾身瞧了委实心疼,恨不能以身相代。”
闻言,曾太医眉眼微动。
黎宗发轻咳一声:“少说两句,勿扰曾太医诊脉。”
曾太医辨好脉象收了手,医女收起丝帕与手枕,床头立着的妙竹适时地将锦帐撩起挂好。
冯氏呆愣当场,只见床上半倚在靠枕上的黎语颜正平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