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错了。
或许在她去世前也示意到她这般冷血的培养是错误的,才会托付皇姑母给他多些关照与呵护。
可那时,已经晚了。
他已成了一个病弱之人。
或许,他也不怪母后,有她的呵护又如何?
要恨就恨自己出生在天家吧。
这些年来,他早已练就了对世事的淡然与疏离。
可方才额间那抹温暖,好似照亮他失明虚无世界的一道光,他真的很想抓住。
然,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抹温暖去了哪?
等给夜翊珩扎完针,黎语颜的里衣已然微湿。
此次来得匆忙,又不想叫兄长们瞧出端倪,她只带了银针,药箱没带。
这么一来,只能等他扎针效果上来后,自然醒来了。
收了针,将银针包放入袖兜,黎语颜伸手帮他系上寝袍的系带。
就在她细细打结时,一只微凉的大掌,猛然间攥住她的细白的手腕。
她挣扎不脱,看他双眼紧闭的模样,怕是条件反射,遂只好唤:「松果,快来帮忙!」
门口的松果听见,急步入内。
两人合力,这才将夜翊珩的手指掰开。
松果一边帮太子盖上锦被,一边问:「郡主,下针结束了?」
黎语颜点了头:「明晚若还不能醒,你派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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