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后院,梧桐树下的男生。
陈七月站在水缸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突然间就笑了。
那一年,也是在这里,她也是在逗弄缸里的锦鲤。被孟寒淞笑话“装模作样,不像个大家闺秀”,最后,把他按进了水缸。
如今,还是在这里,还是一样的人,极为相似的一幕。
有些人,有些事,还真是……很奇妙。
“外公没有发现破绽吧?”陈七月冲孟寒淞眨眨眼,显然已经把自己和他当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哼。”孟寒淞笑着轻哼,走到水缸边,低头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啊。”陈七月鼓了鼓腮帮子:“就是觉得,没必要一定这样。”她低着头,“明明有很多种别的借口,你为什么非要那样说呢。你应该知道,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其实,你就说是我的朋友,看到我和张爷爷很熟,就想假装是我男……”
男不下去了……
小姑娘不说话了。
“是你什么?”孟寒淞笑看着她,看她头顶的发旋,一颤一颤的睫毛。
他当然可以那样说,可他不愿意。
“你当时那个表情,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外公那么精明的人,只要略微一想,就能看出中间的破绽,知道是我想借你和从良先生的关系,去求玉雕。”他弓着背,用指尖点点了金色的鱼背:“你说,那我得给他老家人留下一个多糟糕的印象。”
恩?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强迫人姑娘和你扮情侣,随便牵手,还叫宝贝,嘴上手上的便宜都占了。你说,这和大街上的小流氓有什么区别?要是放在古代,这就是不顾女子名节的登徒子,是要浸猪笼的。”
“……”
孟寒淞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似玩笑,但其实他是真的在意这些。他很在意陈七月的家人对他的看法,他不能在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给陈家人留下一个如此糟糕的印象。
陈七月自幼和她外公一起长大,老人家的看法对她影响很大,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对小姑娘说,可不能就在她外公这里丢了关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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