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刚出口，看到沈夜的表情，傅星河立刻又后悔了。可是太晚了。
“傅星河。”沈夜咬着牙，脸色阴沉逼近了一步。
“所以，你现在又喜欢女生了？”
傅星河看他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只顾着否认。“没有……”
那天的事情在他反复道歉之后就那么过去了。可是从此沈夜在傅星河眼里却变得越来越可怕。
直到那个让他彻底讨厌沈夜的事情，发生在高二下学期。
—
“沈夜，沈夜！你干什么啊，别这样。”
傅星河满脸通红，慌的不行，死死的扒住更衣室的门，不愿意出去，甚至没底线的大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夜看他，“你错哪了？”
傅星河一下卡住了，没答出来。
沈夜还是硬把穿着裙子的傅星河拉了出去。
这里是学校运动馆的后方，在校庆和有晚会的时候也充当舞台。
一墙之隔的外面，主持人正介绍着下一个节目，隐约还能听见外面观众的鼓掌声。
沈夜一手就拽住了拼命挣扎的傅星河，把他圈住，低声道。“你再不配合的话，只会更惹人注目。”
傅星河一下闭上了嘴，但还是不肯往前走。
可惜他敌不过沈夜的手劲，就算用足了力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夜把他拉到了舞台上面。
灯光打过来，傅星河的脸一下就白了。他急忙低下头，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傅星河那时候还没长开，五官分外秀气，身形也比较瘦。此时穿着女生的校服，竟也不怎么违和，一双长腿显得比女生还白些。
场下不仅是女生，男生也都看了过来，眼里是明显的惊艳。
沈夜在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的瞬间就皱了一下眉头，有一点后悔了。
但是背景音乐很快响起，他只能笑了一下，从容道：“我来给大家唱一首歌。”
沈夜在学校非常受欢迎，下面的人看见他终于出来了，直接欢呼了起来，但是很快，别的议论声也响了起来。
“沈夜牵着的那个短发女生是谁啊？”
“她好漂亮啊。”
“但她为什么都不开口唱？”
“是女朋友吗？你看沈夜一直看她。”
“可恶，我们学校还有这种美女？我怎么没见过。”
“真的，腿好长啊。”
“你们都没发现吗。这歌词是alpha对他的omega宣誓主权诶。”
“这节目难道就是专门上来撒狗粮的吗？？”
“沈夜好张扬啊。还挺浪漫的。”
最后的时候，沈夜再次试图把话筒放在傅星河的嘴边，让他唱最后一句，但是傅星河一直低着头，全程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沈夜只好微笑着把词又接了回去。
等到他们两个终于退场，沈夜一下就拽住了傅星河，“你怎么了？不是说好……”
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傅星河的脸很白，眼睛却红了，表情难得的冷漠。“你玩够了吗，放开我。”
沈夜第一次看见傅星河这个样子，愣住了。
傅星河狠狠把他的手推开了。“放开！”
他说完抹了一把脸，就自己跑走了。
他刚才不仅穿着奇怪的衣服，在舞台上甚至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傅星河只觉得他把这辈子能丢的人全都预支了。
沈夜顿了一下，急忙去追。
——
过了一会儿，王游和沈夜全都站在换衣室的隔间外面，而傅星河则自己双手抱着腿，坐在隔间里面，不肯说话。
王游蹲了下来，挠了挠头，试图安慰他。“你哭什么啊，穿的挺好看的啊。”
沈夜立刻挑眉看他。
王游顿时抖了一下。“咳，不是。”
“我的意思是，这也没多大事儿。很多人都不认识你。刚才还有人想问你号码呢。”
沈夜烦躁的转了几圈，等了一会，还是强行打开了门，把傅星河从角落里提了起来。“天都黑了。你不饿吗。我请你吃饭。”
他嘴上不肯服软，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偷偷去看傅星河的脸。
傅星河被他抓住了胳膊，就还是垂眸跟他走了，沈夜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实际上傅星河脑海里却不停想着刚才的事情，每想一遍就社死一回。
虽然沈夜之前是说过再有一次就饶不了他的话，可是傅星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只觉得沈夜的脾气实在是阴晴不定，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怕极了。
傅星河虽然现在更加不敢惹沈夜生气了。心里却把他从朋友的行列里剔除了出去，甚至想着，不用多久了，毕业的时候就能摆脱他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沈夜看傅星河的头都要低到胸口了，就找出了一个帽子给他戴上。
傅星河双手捧住，越发往下拉了拉，几乎遮住了脸，这才稍微松一口气。
沈夜照旧让傅星河坐进了他的加长版飞行器，带他去了奢华到让人不适的餐厅。
他看了一眼傅星河的脸色，抿了一下嘴，只管把菜单上最贵的都点了一遍。
但傅星河一直走神，却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歉意。反正沈夜放在他面前的，他就乖乖吃了。
可能因为气氛一直不是特别好。
沈夜吃完饭也不愿意让傅星河走，反而拉住他。“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再走吧。”
傅星河也没有跟他争。
沈夜直接在顶层开了一个套房，落地窗外便是星河，仿佛触手可及。
两个男生躺在空旷又豪华的大床上，沈夜纠结了半天，还是主动转向了傅星河。
“今天是我不好。”
“可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单独复习，还不接我电话。你……”
半天都没听到回应，沈夜着急了，起身看傅星河的脸。“你说话呀。”
他这才看见，傅星河躺在洁白柔软的床单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沈夜一下没了脾气。
“你要是真能分化成omega就好了……”
“因为我肯定能分化成a。”
到时候傅星河就会更喜欢他了吧。
然后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沈夜翘起嘴角，绕到了床的另一边，看了好一会傅星河的睡颜。然后偷偷往前凑了一下，独自红了耳朵。
但无论是校方，沈家人，还是沈夜自己，谁也没有想到，沈夜并没分化成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