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与枝桠的屏障顷刻间飞快瓦解。
阿波罗松开挡在面前的最后一根枝条,那嫩枝却十分眷恋地探出尖尖,勾住他的手指绕了一下,才缩了回去。宛如小动物不由自主示好的长尾巴。
再看达芙妮,她对此一无所觉,依然抱膝蜷缩着,头甚至埋得更低了。
阿波罗手落回身侧,虚握成拳。他等了片刻,终于主动打破沉寂:“发生了什么?”
达芙妮扣住手臂的十指收紧,嗓音低哑:“我不知道……醒来之后,树枝就从我头上长出来了……”说着说着,她才忽然察觉到喉咙正灼烧似地作痛。她好像很久没喝水了。
“所以你才连续几天都没向我的塑像献花?”
她愣了一下才理解他在说什么。哦对,还有献花这事。思考还没恢复运作,更像融化的一滩云,她没有力气为自己辩白,索性沉默。
“这几天你一直躲在这里?”
她点头。
阿波罗无言地看了她片刻,唇线绷了一下,口气也变得生硬:“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援?”
达芙妮过了数拍才抬眸看他,下半张脸依旧藏在手臂后。
阿波罗眨了一下眼睫,像是要确认映入眼瞳的并非幻象。她浅绿色的眼睛不再焕发燃烧般的光彩,反而死气沉沉,透出久病之人深入骨髓的疲惫。向他祈求痊愈的凡人之中,有这种眼神的数不胜数。但似乎不应该是她。
她立刻又低下头去,清清嗓子,声音还是有点哑:“我该怎么向您求救?”
“呼唤我的名字,向我祈祷。”
达芙妮沉默,他看不到她的脸孔,但确信她笑了。那种扎眼的嘲弄的微笑。半晌,她才轻声说:“我忘记了还能那么做。”
阿波罗没说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