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真心诚意一句:「我原本想着,等你老了,可能这事儿没有小时候那么刻骨铭心了,我再拄着拐棍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样?那三个炼虚撑不住多久,她要取剑,除非你把孟休喊出来,不过他敢出来吗?」
城楼上,皇帝一副呆滞神情。
果然,刘景浊根本不还手,任由红衣女子拳打脚踢。可惜伪炼虚境界,只要刘景浊不想,她根本就破不开他的琉璃身。
自从方才,就是刘景浊在一直说话了。
孙犁面色古怪,他也没想到,气势汹汹的一场取剑,居然成了这模样?看書菈
此时刘景浊又挨了一脚,但还是纹丝不动。他只是说道:「幸亏我一个人走了一段儿江湖,否则别说跟你说话了,就是瞧见你,我此时已经道心稀碎。」
女子终于冷声答复:「徒弟喊一声师父,你跟许愿似的,立马出现。怎么我喊了那么多遍,你就是没答复?」
刘景浊苦涩一笑,轻声道:「我娘死了,我害的,我没脸待在长安,早就离开了中土。」
又是一脚,刘景浊叹气道:「没用的,你还是告诉我孟休让你做什么吧。那三个黑衣人是傀儡,我看出来了,他们真拦不住白小豆。你要怎么算计我,我不躲,用出来吧,我应得的。别闹得跟玩笑一样,有些事情,大家都该翻篇了。」
女子忽然停手,已经是面无表情,但挥手打开一处门户,说道:「敢不敢跟我走一走?」
刘景浊二话不说便迈步进门,红衣女子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果然,去处是长安一隅,十七岁的少年与十四岁的少女初见之处。
女子问了句:「手指头呢?怎么弄得这么邋遢?」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又取出一壶,问道:「喝吗?」
女子摇头道:「我从来不爱喝酒。」
刘景浊干笑一声,因为他不知道。
喝完之后才答道:
「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年做成了想做的事情,但丢了最初的自己,有些找不到来时路了,就弄成了这样。好在是一路所见所闻,是一面面镜子,也是一碗又一碗疗伤药。」
说罢,刘景浊问道:「你呢?」
女子又皱起眉头,「你怎么做到如此坦然面对我的?」
辣子鸡答道:「大概是因为把纸上的书读进了心里。我做了的事情,我得承认。」
女子苦笑一声,摇头道:「我本以为,再见你会是声嘶力竭,质问、气愤,可我没想到,一见面反倒没有这些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他也不敢杀我,我也不敢杀他,他能做的,唯有恶心我了,让我道心失守之类的,但现在不容易喽,我的道心已经退无可退。」
女子反问道:「我时常在想,那时的我们,是怎么想的?」
刘景浊老脸一红,嘟囔道:「我想过很多次,说不要脸点儿,我那时就是好色,但有贼心没贼胆儿。喜欢未必是真喜欢,就是贪图少女酮体。」
女子又问:「那龙丘棠溪呢?」
刘景浊扪心自问,由心说了句:「我的一切喜欢,最初可能都是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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