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莉塔缓缓眨了眨眼，似乎在内侧眼前的木板上看到了一行刻着的字迹。只是再眯着眼睛去瞧，也依旧看不太清，她伸出手轻轻地顺着刻纹感知了一会儿。
[——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神的国度。]
……这是什么意思？
在薇莉塔思考这句话的期间，杰森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把手里的尸体放下，转身缓步离开了。
他刚刚在这箱子旁边停顿的动作可吓坏了奥斯瓦尔德。
听见他的脚步离去，门也再度被合上，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箱子的盖子，轻手轻脚地从中爬了出来，呼吸着外面不太美妙的空气。
奥斯瓦尔德压低了声音：“薇莉塔——快——我们离开这里，他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等到下次这里的尸体再多一些，哪怕是躲在箱子里也不会有效了。
在看清楚箱子中那行字后，薇莉塔依旧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要把这句话刻在里面。不过除此之外，也算不上没有任何收获。
她摊开手，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铁制的钥匙。
似乎是被不小心遗落在这里面了，想着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用处，薇莉塔还是把它捡了起来。
她握住奥斯瓦尔德伸来的手，从箱子中爬了出来，但是却并未立即离开这里，而是在心中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手扶着犁向后看的
向后看——
薇莉塔半侧过身，向后方看去。
这里堆满着无头尸体，无论朝哪里瞧，都是尸体，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奥斯瓦尔德本想拉着她快些离开这里，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便止住了话，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
他摸了摸脑袋，想起来似乎那杀人魔刚刚就是在这儿停下的脚，看着那具新尸体的模样也一惊：“这是刚刚被拖过来的尸体吧，看上去好像不是阿卡姆的人，难不成是这地方已经入侵到了哥谭？”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身边的薇莉塔一直没有说话。
她站在原地，垂下眼帘，一言不发，藏在阴影里的瞳孔猛地收缩。
而即便是没有抬眼继续瞧，那尸体的模样也依旧牢牢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即便没有头颅，那具身体也依旧熟悉。
在梦中，他的胸膛温暖无比，心脏蓬勃地跳动，为她驱散了身上的阴霾。
这是她永远可以信任和交付的朋友，哪怕失去了曾经一切的记忆，他也依旧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带领她远离危难，寻找遗落的东西。
现在，他遗落在此处了。
“薇莉塔，你还好吗？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房间了……”奥斯瓦尔德时不时地扭头去看门口，生怕那个杀人魔再度返回这里发现他们。
“薇莉塔？”
金发的女孩儿始终垂下头，一言不发。
她听从奥斯瓦尔德的呼唤，转身走向屋外。
却迟迟不会有人发现，原本好不容易闪烁着一丝银色光亮的蓝月眸子，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光辉，再度黯淡，重归于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