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夜曲

14、2015

“胡说些什么,”秦绍礼失笑,他过来,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可能。”

栗枝想问问他,那她现在又算什么呢?

女朋友?

他能够允诺给她想要的誓死不渝吗?能向她承诺此生唯一吗?

栗枝嘴唇动了动,她没问出声,害怕那个答案并非自己想要。

她最近几天过的太快乐了,快乐到甚至短暂忘却掉这其中的差距。

“可是你朋友——”栗枝又将话压下去,她认真地说,“哥哥,你让我想想,今天晚上我给你答案。”

秦绍礼知道她指的什么。

接受他的追求,或者拒绝。

秦绍礼笑:“好,我等你。”

晚上表哥和柳镇等人去看民族舞表演,秦绍礼没有去,他只说泡温泉泡的倦了,想早些休息。

龚承允拎着栗枝去看了会儿,栗枝借口回去早睡,偷偷溜出来。

这里不同平原,昼夜温差大,气象也多变。中午还是艳阳高照,此刻阴雨低垂,栗枝只穿了条洁白的裙子,蒙蒙细雨打湿她的衣衫,贴在身上。

她很快回到院子前,这三层小楼中灯火通明,但唯独秦绍礼卧室中有人。

今晚,只有他一人在。

栗枝冷的打了个寒噤,她想早些进房间换衣服,再去找秦绍礼说清楚。

她低头,看了眼裙子,被雨水打的半透明,隐约能瞧见里面胸衣的轮廓和颜色。

栗枝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回自己卧室,还是先去找秦绍礼?

在雨中踌躇,足足站了五分钟,头发被雨水淋的湿透。

她喘了口气,雨水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湿嗒嗒地推门进去,在地板上留下带着水的一串脚印。

浑身湿透的栗枝敲响了秦绍礼的门。

大约三十秒后,秦绍礼才开门。

卧室光芒并不亮,他站在暗处,黑色衬衫,黑裤子,好似黑暗中的猎人。

他垂眼看着栗枝,问:“荔枝,你知道深夜这幅模样敲男人房门,意味着什么吗?”

栗枝脸色苍白,她冷的抱住肩膀:“什么?”

秦绍礼笑了一声,侧着身体,让她进来:“冷不冷?我放热水,你先去冲个澡。”

栗枝听着他温和的关切声,有雨水顺着她的睫毛落下来,眼睛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痛。

秦绍礼先拿了毛巾给她,又倒杯酒放她手中,嘱托她喝下,暖暖身体。

挽起袖子,露出漂亮结实的小臂,他亲自去浴室放热水。

哗哗啦啦,热水放好了。

秦绍礼拿了自己的睡衣,递给栗枝:“不介意是旧衣服的话,先穿这个。”

栗枝没有动,她头上顶着他的宽大毛巾,手中的酒喝了一半,还有一半喝不下了,脸颊和心脏都发着烫。

比太阳还要热的温度。

秦绍礼半蹲着,拿毛巾给她擦拭头发,仔细拭干净她发梢上凝结的水珠。

她发上的液体浸透毛巾,染到他的指尖上,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卧室中唯独两人在,香薰机里有着淡淡的香味,微涩,却又勾着人忍不住想去多嗅。

毛巾裹着头发,他松开。

滚烫的手指压在她脸颊上,秦绍礼低头。

在即将亲吻她脸颊的前一秒,栗枝闭眼,身体不可自控地颤了一下。

这个吻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睛,看到秦绍礼沉静的一张脸。

秦绍礼说:“荔枝,我不喜欢勉强人。”

“不是勉强,”栗枝急促地打断他,“我知道。”

她将酒杯放在桌上,生涩地勾住他脖子:“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我能接受你对我做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