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夜曲

35、2020

秦绍礼沉默了一瞬,他松开那荔枝,扣好安全带,按按太阳穴,闭上眼睛,似是叹了口气:“怎么又提他。”

“刚才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直接冲过来就泼……”秦绍礼睁开眼,看她,“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你可真是把前任当死人了。”

栗枝无动于衷:“人呢?”

“过来就泼我一身水,”秦绍礼手肘撑着,半坐起来,心平气和,“第一句话就问其他男人,荔枝,你见过谁找前任要男人的?”

栗枝:“现在你见到了啊。”

秦绍礼笑了一下:“你这脾气,从哪来的?”

“你教的。”

“我可没教你这些,”秦绍礼问,“那小子怎么了?”

他对外始终是文质彬彬的模样,谦逊温和。

还是头一次,栗枝听他用“那小子”“毛头小子”来形容薛无悔。

栗枝问:“薛无悔邻居说他早晨上了一男人的车,190大高个,笑起来有酒窝,黑衬衫,不是你?”

“天底下就我长梨涡?”秦绍礼让她仔细看自己的脸,“你管这个东西叫酒窝?”

他笑起来不减当年。

栗枝不得不承认,秦绍礼有着极具魅力的皮囊。

栗枝生硬地转过脸:“酒窝和梨涡不同一个东西?”

“好,姑且算是我,”秦绍礼表示理解,缓声问,“那你说说,我绑他来做什么?是能哄你过来见我一面呢,还是能拿枪指着他脑袋、逼你和我复合呢?”

栗枝不说话。

“法治社会,”秦绍礼说,“我再怎么想,也不能这么做啊。”

他这话,栗枝没由来听出几分可惜的味道。

“明天就是师兄开说明会的时候,”栗枝说,“这时候核心技术人员失踪……不是你投资不成、痛下黑手?”

秦绍礼听她这么说,失笑:“那你可冤枉我了。”

他姿态闲散地做着,颇有耐心地抚摸着针线钩织的小荔枝:“我是那种会因为金钱利益、铤而走险,违法的人?倘若哪天我真违法……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秦绍礼握紧那枚荔枝,含笑看她:“你知道,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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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栗枝如何问,秦绍礼答案只有一个。

一:薛无悔的失联和他毫无关系。

二:这是他今天听到最舒心的消息。

栗枝不太舒心了。

为了舒心,她毫不留情地将秦绍礼赶下了车。

她开车往外走了一段路,手机响起来,眼皮一跳,暂时靠边,停在路旁。

是薛无悔打来的电话,解释的很诚恳,很符合他的风格——

家里面大哥要他回去相亲,他不同意,但被强行带走,手机也被没收了。

好不容易现在才出来,一看到这么多未接电话,知道让栗枝担心了,赶紧打电话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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