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落后众人一步回到他们在蓝色区的家——整个虹星以彩虹的七色划分了七块区域，其中赤色区就是港口一片的基础建设和行政区域，剩下的……
大概是越靠后的颜色区域越穷困。
紫色区是整个中央星的垃圾回收场，蓝色区也就比那边稍微好上那么一点，最初住的大部分都是会去回收场拾荒的穷人。
山竹家在这片区域，已经算是经济条件还不错的那一类了。
这里最初是她帮秋林找的落脚地，之后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比起其他地方，至少这一条街的邻居们十分友善，会互相照应。
苹果刚刚回到这条街道，就有人和她打招呼：“嘿，苹果，我家里的温度控制器好像又出问题了，一会儿你能帮我看看吗？”
苹果一板一眼地回答：“未检测到管理员权限。”
“哦！”笑容和善的中年人一拍脑袋，“我又忘了你自己没法接活，我一会儿去和小荔枝说。”
苹果稍微转了转眼珠，目送他离开，这才朝自己家走去。
——她当然可以自己接活，只是她需要伪装。
自从中央星系三十年前宣布禁止自主思维人工智能研发以来，人们在生产辅助机器人的时候，都刻意避免了使用人类的外形。
像她这样刻意做得像人的陪伴型机器人，一看就是已经停产的老款。
苹果垂下眼，她并不想被销毁，所以在外人面前必须收敛一点。
她在自家门前站定——这间原本破旧的废弃小屋，被居住者一点点改造变得像是个温馨的家。
简易识别生效，她迈进这个家。
苹果关上门，脸上的表情稍显柔和，她环视周围一圈，看向已经在厨房的山竹：“他们俩呢？”
“争着去帮我铺床了。”山竹正和系统028研究着小姨的餐具——小姨当初完全没有避讳他们使用系统，所以这三个孩子都知道系统028的存在。
苹果微微点头：“那个看起来大脑功能不完全的臭小鬼呢？”
山竹忍不住闷笑一声：“已经交给蒂蒂老师了，我刚刚走了一趟。”
蒂蒂老师是这里唯一一所星际公立学校的老师，致力于把虹星每一个适龄上学儿童抓进学堂，是阿铁这类小混混的噩梦。
苹果维持着面无表情，但语调却有了些变化：“这种事你可以交给我的。”
山竹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知道了。”
“我离开你们太久了，差点忘了现在可以依赖你们了。”
苹果动作微顿，她回答：“嗯，你可以依赖我。”
山竹让苹果一起帮忙整理厨房现有物品，顺便夸奖她：“你看起来已经能够很熟练地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保护好他们了，一直以来麻烦你了。”
她从垃圾场捡回苹果后不久，就知道这个机器人身上有着秘密，和现在只能执行固定指令的机器人不是同一维度的产物。
某种程度上，她和系统028或许更为相似。
但她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帮了不少忙，到现在，已经完全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没什么。”苹果面无表情，“只是我正巧也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而已。”
系统028不甘寂寞地插嘴：“哦，看她，害羞了！”
苹果动作熟练地把它扣在了锅下面。
“看起来你们相处的也不错。”山竹眼里带上笑意，“不过……”
她话锋一转，点了点苹果的手腕，“在手腕上装载破甲手炮是不是太过了？”
苹果动作一顿：“什么？”
“装傻是没有用的。”山竹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的右手腕比左手腕粗了0mm，份量更重但外壳却磨薄了。”
“而且你现在习惯用左手拿东西，尽量保持右手空闲也是为了方便发动攻击吧？”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有左撇子的设定。”
苹果：“……那你为什么知道是破甲手炮？”
“因为我对这里的回收场很熟，知道威力更大的武器就不会扔到这里了。”山竹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久不见，你不会小看我吧？”
苹果沉默片刻，小声嘀咕：“我讨厌你揉我的脑袋，小鬼，我可是在你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我也是在你还动弹不得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山竹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讨厌，你会直接躲开。”
苹果冷哼一声：“……放心，我没在计划什么武装行动。”
“只是弱小的状态会让我不安，火力充足能够有效缓解这份不安——至今我还没有动用过这份武器。”
“我知道。”山竹指了指楼上，“但别让他们知道，会吓坏小孩的。”
“荔枝已经快要知道了，她对机械制造非常感兴趣，也很有天份。”苹果拧起眉头，“你能不能说说她，让她放弃研究我的构造？”
“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山竹微微挑眉，“他们已经习惯把你当做家人，大多数时候都会征求你的同意吧？”
苹果沉默片刻：“如果我拒绝，她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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