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着……”凉。
红梅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的未婚夫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病情说事,就算是饱含善意的关心也不可以。
“我连坐在走廊上都不被允许吗。”他抬起下颌,声音冰凉,但喉咙深处似是有怒气上涌。
我担心他发起怒来都会呛着自己,赶紧摆手后退一步。
“我只是想让你加件衣服。”
见他身上的怒意有所收拢,我凑近了些,抬手替他拢了拢衣服。
“这样就行了。”我在他身后一步距离的地方坐下来。
“我可以陪你坐一会儿吗?”
池塘中的鲤鱼在桥下的阴影中乘凉,慢悠悠地摆着绮丽的长尾。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他没有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闲聊没有回答的必要或价值。
午后的空气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在没有声音的地方,院墙上的夏花一片片剥落下来。泥土吸食着花香,蝉噪在近在咫尺的远方缠绵。
我轻轻靠上他的后背,额头和他的肩胛骨相抵。
我的未婚夫身上有冷梅的香气,似有若无,掩藏在苦涩的药味底下。
“无惨。”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的照顾。
他不喜欢被人照料,也不喜欢被人当成易碎的瓷器般呵护。
我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但偶尔。
偶尔。
像这样,当我把头靠在他背上的时候。
他不会拒绝。
……
明庆六年(1497)。
从大人物们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历史大事发生的年头。
织田信长尚未出生,丰臣秀吉的父辈还在种地,至于德川家康,距离他的诞辰还有半个世纪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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