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腿上:“我送你。”
林琅低头,看了眼自己腿上的薄毯。
大约是她过于敏感爱计较,才会连盖在她腿上的,是薄毯还是徐初阳的外套都在意。
蒋杳下意识去看一旁被冷落的林琅,拒绝了徐初阳:“我自己回去就行。”
徐初阳喝了点酒,也没办法开车送她,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
“好。”
包间里的音乐早就被关了,因为这个小插曲,大家也都聚在了蒋杳身边。
喧闹不再,哪怕隔了段距离,林琅仍旧听的很清楚。
她听见他们熟稔的对话,以及徐初阳带着钝感的关心,还有蒋杳几乎纵容的宠溺。
面对徐初阳这个心口不一的傲娇小孩,她完全不带责怪,温柔笑意仿佛一根藤蔓,从唇角攀爬到了嘴角。
她说:“我们阿震,看来有在好好长大。”
那种近乎欣慰的语气,让林琅闭上了眼睛。
听不见,看不到,那这些事情就没有发生。
从前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上,这么有天赋。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点头答应过来的,哪怕自己迫切的想要融入徐初阳的社交圈,迫切的想要和他的生活挂上钩。
不应该来的。
这样今天的一切都不会被她看到。
她将视线移开,看到角落里的两个人。
徐初阳倒了杯热水,掌心放在杯壁上,感觉水温没那么烫了才递给蒋杳。
蒋杳身上搭着他的外套,笑着冲他道谢。
徐初阳背对林琅站着,所以林琅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她能看见蒋杳微笑的那一瞬间,徐初阳微微绷紧的后背。
随之响起的,是极轻的冷笑:“你对哪个男人都是这套说辞?”
听上去多么不近人情啊,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如果林琅没有看见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时。
-
徐初阳的心脏不太好,家里遗传的病。不过好在,除了幼年时发作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发作了。
半年前,他突然病发,就倒在林琅面前。
他在手术室里抢救,林琅站在外面,全身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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