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兔子又知道什么呢,兔兔只是兔兔罢了。
所以,面对姜乾青若有所思的打量的目光,这只兔子只是无辜的动了动自己的三瓣嘴,然后蹭了蹭姜乾青的手指。
姜乾青的手指轻微的勾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嗯,果然有毛的都很棒。
他伸出手,将那只兔子从草编的笼子里面抱了出来;这兔子也十分的乖觉和通人性,乖乖的任由姜乾青动手动脚,甚至是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郎,怀里抱了一只雪白的兔子,看起来居然意外的和谐。
姜乾青便欢喜上了。
“当个手捂,似乎也还不错。”姜乾青点了一下那只兔子的额头,“也罢,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既然用这幅模样来到我身边了……”
他意味深长的说:“那我便只当你是一只兔子了。”
兔子又听不懂,兔子只是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姜乾青的手指。
“嘶。”姜乾青小小的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只兔子居然如此的……会讨好人。
怎么回事,你可是一只有帝王紫气加身的兔子啊?
抱有着某种极为微妙的情绪,姜乾青抱着兔子朝着殷夫人的院落走了过去,边走边喊:“母亲,母亲——您在家吗?”
“您知道养兔子需要什么吗?我想养一只兔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在原地停下,目光锐利有如鹰隼,朝着空中的某一个方向望去。
而在姜乾青视线的落点上,原本隐匿了身形的燃灯不得不显现出来。
他轻飘飘的落在了姜乾青的面前,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只是这样看着的话还真会觉得他是什么很好相处的人一样。
但只有燃灯自己心里清楚,在姜乾青的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某种悚然之感来。
那是身体在本能的恐惧和戒备。
燃灯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去打量和审视哪吒这个他往日并没有当真留意上心过的后辈。
他的确听说哪吒生在丑时,应了千七杀劫,注定了此番降世必会与杀戮为伍,戾气难挡。
但是以前在燃灯想来,那终归只是一个后辈,便是女蜗身边的灵珠子也没有什么打紧;可也从未想过……这个后辈,竟会到如此连他都感到棘手的地步。
“燃灯?”姜乾青的怀里还抱着兔子,望着这位不请自来的恶客,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有事么?”
“师侄这是哪里话。”燃灯说,“不过是想到一件事情,所以想要来同师侄求证一二罢了。”
“师侄可还记得……那日的塔。”
姜乾青眼睛都不眨:“不记得了。”
燃灯原本所有想要说的话,全部都给姜乾青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给堵回去了。他的嘴张了张,想要指责姜乾青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甚至本来——他绕过太乙真人,出现在姜乾青面前,这件事情原本就已经不怎么合法合规了。
属于太乙如果知道了的话,会当场和燃灯干架的程度。
然而这些能从洪荒时期一路走下来的人,脸皮的程度原本也非比寻常。对于姜乾青这根本不合作的态度,燃灯居然也只是脸皮稍微的扭曲了一下,就自己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
“真是个调皮的孩子。”燃灯这样说着,竟然是直接就朝着姜乾青伸手过来,“也罢,那我就只好自己来找了!”
他笃定那玲珑塔必然在哪吒的身上,毕竟总不能是太乙真人收走了吧?燃灯自忖还是了解太乙的,对方的确有些神通,但还做不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偷梁换柱。
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哪吒身上了……而今日一见之下,燃灯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哪吒这孩子看起来是当真邪门。
在燃灯想来,要抓住姜乾青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情。
且不说他原本修为就已经是足够碾压哪吒的程度,更何况后者如今还处在被惩罚反省的阶段,法力被封十不存一,往日里琳琅满目的法宝也全部都被暂时没收。
这要对付起来,难道不是轻轻松松?
燃灯甚至根本不觉得这还能出什么问题。
然而他并没有能够如同自己所以为的那样抓住姜乾青,在燃灯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原本乖巧的被姜乾青抱在怀里的兔子突然张嘴,朝着他的手上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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