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到他的腰高,小小的一只,怀里抱着兔子,眉心一朵火红的莲纹。
当那孩子仰起脸看过来的时候,他险些要以为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还是恍惚又看了好几眼,才认出大抵是个生的过于秀丽了的、雌雄莫辨的少年。
然后他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颙的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他的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腰弯的很低,整个人都几乎快要匍匐在地面上。
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谁,但是本能的就做出了臣服的姿态,仿佛那是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深深的刻在了血脉和灵魂当中的记忆,是来自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的压制。
“谨遵……您的意愿……”
他的牙齿上下打颤,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说完了这一句话。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少年抱着自己的兔子,轻松的跃上了马车。
车帘落了下来,遮蔽隔离了车内发生的一切。
***
姜乾青在车内坐定,朝后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微微阖眼。
颙趴在他的脚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少年看了他一眼,继而无趣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当中。
即便距离洪荒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个纪元,甚至连三皇五帝的时代也已经成为了久远的传说,但九天十地——
他仍是他们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