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伸出尔康手。
“小姑娘，你不能下山。”
“贫道掐指一算，你与贫道有缘。”
栗瑶看着对方慈眉善目的那张脸，心头突然跳了跳：“是什么缘分？”
道长突然笑出满口白牙，整张脸上的表情堪称ooc至极：“贫道看你骨骼清奇，筋脉宽广，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自然是师徒之缘！”
随后，不等栗瑶继续问下去，他便自言自语开了：“上次东胜神洲的那只石猴，也不知是谁抢在我前面去，将那猢狲收作了徒弟，这一次遇到的好苗子我可不能再错过了。”
道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自言自语的话，栗瑶也都能听见。
“东胜神洲”、“石猴”、“收徒”，这些词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个定位坐标似的，直接将这个世界的马甲全都扒拉了下来。
——《西游记》
西游记啊。
栗瑶回想起小时候每年暑假蹲在电视机前看西游记电视剧的往昔。
她片头曲都还会唱呢，《云迅天宫》能哼，“刚擒住了几个妖”歌词会背，对于那九九八十一难堪称如数家珍。
栗瑶：这把稳了。
她眼角刚刚露出那么一点因为这把稳了而产生的笑意，对坐的道长便道：“既然欣喜，还不快喊声师父？”
快点快点，他等听这声“师父”已经等好久了！
上一个孽徒道法大成之后就自立门户去了，他孤身一人在洞府中可真是留守老人孤单寂寞冷。
栗瑶却面露迟疑：“那个……那什么，道长，我什么时候说要拜师了？”
“你不肯拜师？”
那位表面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长一甩拂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栗瑶刚想问您这是哪来的自信，这位道长便自爆家门：“贫道乃元始天尊门下玉虚十二仙之一，玉鼎真人是也，三界中多少人想拜我为师都不能够，你个小姑娘怎么还把为师往外推！”
栗瑶：玉鼎真人啊……
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这位可是传说中徒弟毕业设计都是大闹天宫的猛人。
如果自己有希望大闹天宫的话，至少肯定会和大圣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和大圣有了共同话题，距离刷主角光环还远吗？
玉鼎真人看出了栗瑶的松动，趁热打铁：“你若是暂时不想拜师，也行，你先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嘛，学不好不要钱——不是，学不好我就放你离开！”
栗瑶心动了。
她讨价还价：“那……我还有一个朋友，只是与我失散了——”
玉鼎仙人答应得痛快：“来日你若遇上，想一起走，或是想让她也在我门下学艺，都随你。”
*
以上，就是开篇的时候，栗瑶开始担心自己的原因。
她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成堆的玉简，以及上面那些对她而言完全就是鬼画符，没有一个字是看得懂的文字，担心自己哪怕面对着这些教材空耗一生都无法学出点名堂来。
她甚至怀疑玉鼎真人不出三天就会将自己逐出山门。
别的学渣：《修道：从入门到入土》
她：《修道：从识字到入土》
……这都不是一般的渣啊！
所以，为什么被玉鼎真人看上，想要收为徒弟的不能是刻晴呢？刻晴她身为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天资聪颖自不必说，祖父还是考古学家，对于这种古文字什么的啊肯定都能触类旁通。
那才是适合到这里来学道术道法的天才学神啊！
学渣栗瑶面对着比山更高比海更浩瀚的学习资料，痛哭流涕：
呜呜呜，阿晴，我的阿晴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