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还在房中用午膳,这几顿她都没怎么吃,今日难得有了些胃口,还没吃两口,便听得外头通传,说是长公主来了。
因早上的事,谢慈午膳时没去自找不痛快,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过来,她有些惊喜。
谢慈放下碗筷,站起身,正要迎接。
“阿娘……”
话音戛然而止,谢慈看见萧清漪冷着的脸,不知发生什么。
萧清漪劈头盖脸一顿骂:“谢慈,你怎么敢这么对迎幸?”
谢慈茫然,睁着眼看向萧清漪:“什么?”
她与谢迎幸不是相处得很好么?怎么叫这么对她?
萧清漪冷笑道:“我本来要把你送走的,是迎幸说,我们母女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不忍心。她这么漂亮,委屈自己,你呢?你做金枝玉叶做惯了,从前便一直娇纵跋扈,我知晓,可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你所作所为,你太令我失望了!”
谢慈还是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但被萧清漪话语中的字字句句刺痛。她承认了,她的确本来要送走她,因为谢迎幸开口,所以才留下自己。
“我什么也没做。”谢慈道,“今日上午,谢迎幸来找我,让我带她去府中逛玩,我便与她逛玩了一上午。而后有些累了,我们便进亭子里休息,她说亲手做了糕点,请我吃,但糕点中放了葱油,我不爱吃,因而没吃……”
她做什么了?
萧清漪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又不知道你不吃葱油,不过一个葱油,你便为此羞辱她?”
谢慈眉头皱得越发深:“羞辱她?我何曾羞辱她?我……”
“够了,你做了错事,还不肯承认么?”
谢慈一贯非温婉性子,此刻被萧清漪这么一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也有些脾气:“我说了,我没错!我根本什么也没做!阿娘……”
“够了,谢慈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对迎幸不敬,我不会讲究母女情分。”
萧清漪撂下这么一句话,如风一般离去。
谢慈阴沉着脸,看了眼满桌子菜,霎时胃口全无。她不是傻子,还能发生什么?无非是谢迎幸和长公主说她做了什么。
倒是好计谋,半真半假掺着说。
谢慈冷笑,亏她不久前还觉得,这谢迎幸是好人,结果……
她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