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偕老,仿佛是已经答应了他。可若是写旁的,似乎也不大好。月老庙,想来还是管姻缘最灵验些。
谢慈咬着唇,越想越觉得谢无度问她要不要进来开始,便是个陷阱。
见她长久停顿,谢无度躬身,从她身后伸手,将她圈在怀里。谢慈骤然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思绪一顿,只觉得谢无度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侵入她肺腑。
她的后背撞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力度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后腰贴着他腰腹。此情此景,她没出息地想到一些黄昏时候的场景,心跳声,拥抱,气息,顶撞,以及风声。
谢慈脸轰地一下红起来,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下一瞬,被谢无度稳稳握住。他宽厚手掌将她手包裹住,温度相接,他握着她的手写下一行字。
——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谢慈意识回笼,看着他写的这行字,哎了声:“这可不算我写的。”
她扔了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娇靥面朝着晚风来的方向,让微凉的风带走她脸上的热度。
谢无度拿着许愿笺,与自己方才的系在一起,红飘带经风一吹,瞬间交缠在一起。他眸色微动,回身答她的话:“怎么不算?难道莫不是阿慈执的笔?”
谢慈瞪眼:“是我执笔,可是你握着我的手写的。”
谢无度脸皮可真厚啊,“那正好,我们二人合写,月老感念诚意,定然庇佑。”
月老愿意庇佑是最好,不愿庇佑也无妨,他总要与她白头偕老。
谢慈呸了声,脸上热度终于消散,转回头来。常宁在一旁给钱,童子见着那锭金子,眼都直了,顾不上听他们俩吵什么,一个劲儿说些夸赞的话语,什么二位贵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甚至连早生贵子都出来了。
谢慈臊得慌,拉着谢无度赶紧跑了。待出了月老庙,谢慈想起他方才所写:“愿与谢郎白头偕老,你怎么这样酸。”
谢无度嘴角噙着笑:“什么?”
谢慈重复,声音大了些:“我说你怎么像那些文人似的,酸里酸气的。”
谢无度:“上一句。”
谢慈道:“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谢无度应了声:“愿与阿慈白头偕老。”
谢慈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又被他算计了一回,轻啧了声,甩开他的手,往前迈动步子。河这边不如那边热闹,也能瞧见对岸的烟火一茬接一茬。
谢无度腿长,没两步便追上谢慈脚步,他跟在谢慈身后,追随着她的影子。谢慈回头,又道:“谢郎谢郎,世上姓谢的人家可不少,姓谢的郎君亦不少,月老可不见得知道是哪家的谢郎。”
谢无度伸手,勾住她小指,而后慢慢握住她指尖,似乎没听清她说什么,又问一遍:“哪家的什么?”
“谢郎。”谢慈同一个坑跳两次,傻傻地回答他。
“嗯。”谢无度笑意渐深,应她的话。
河对岸的烟火倏地窜上天,砰地一声绽放开,五颜六色的光彩。谢慈抬头归望,下一瞬感觉到腰上落下一条长臂,将她揽进怀中,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搅弄风云。
谢慈耳边听着烟火绽放的声响,唇齿间渐渐失守,被他含住柔软的舌尖,说不出话。此处僻静无人,常宁他们也早早转过身去,谢慈被他拦腰抱得紧紧的,忽地想起那句,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她试探着往前伸了伸舌头,只伸了一定点,便感觉到更猛烈的攻势。她意识有些迷乱,大抵是被这热闹迷了眼,索性什么也顾不上了,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抱住谢无度,咬住他的舌尖。
她动作毫无章法,纠缠之间,似乎咬破了他的舌头。有清淡的血腥味溢出,谢慈倏地睁大眼睛,有些懊恼,正欲抽身而退。察觉到她后退的意图,谢无度却掌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入,简直像要把她生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