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是想踢他一脚,带了些泄愤的私心。倘若他昨晚收敛一点,她又何至于这样困倦?但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踢一脚,倒像在蹭他。
蹭罢了,便一副坦然等待着人伺候的模样。
谢无度眸中笑意渐深,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将她的胳膊从衣裳中拿出来。谢慈头脑昏昏,任由他动作,只偶尔配合地抬抬手脚。褪去一切束缚后,舒适感袭来。
她睁开眼,含糊地说:“小时候你也这么给我穿过衣裳。”
谢慈还记得,那时候谢无度把她的衣裳穿反了,她自己也不会弄这些,就这么跑到阿娘跟前去。那日阿娘要进宫,她也跟着,就这么狼狈又好笑地出现,见了皇后娘娘与几位后妃,还有几位表哥。他们都笑起来,还说她天真无邪,甚是可爱。她知道自己被夸了,笑盈盈地偷偷告诉阿娘,这是哥哥给她穿的,哥哥是大笨蛋。可阿娘似乎不怎么高兴。
后来,阿娘让人把她
的衣服换回来,她便跟着那些孩子们一道去玩。不知怎么,在御花园里发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谢慈很喜欢那只兔子,萧泠音也喜欢,两个人为了只兔子大打出手,最后谢慈赢了,带着兔子回了家。
她不知怎么想起这些事来,忽然觉得有趣。那时候她们不过五六岁,还未懂事,实在稚气。
谢慈偏过头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谢无度躺下:“哥哥,陪我躺会儿。”
谢无度听话地在她身侧躺下,谢慈抬起头来,靠在他胸口,抱住他,她睫羽渐渐垂落,实在撑不住了,沉沉睡去。临睡去之前,忽地想起那只兔子,那只兔子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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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王成婚后第二日,玉章长公主向圣上请求离开盛安,前往汝州。她道,自己与驸马情谊甚笃,驸马过世后心中一直想念,因此想去驸马曾生活过的地方长住,以排相思。
弘景帝意欲挽留:“皇姐怎的如此突然?敛之才刚成婚,你便要走?”
正是因为他们成婚,她才要走。但这话萧清漪不能说,她只说自己思念驸马,去意已决。弘景帝见状,只得同意。
“皇姐与驸马的情意,令人羡慕。既然皇姐意已决,朕也只能忍痛成全。汝州离盛安颇有些距离,日后若是朕思念皇姐,恐怕也不能时时相见。”
“圣上已经成长了,不再是当年需要皇姐扶持的小孩子了。”萧清漪从城墙上望去,忽然想到很多年前,有几分感慨。
“是啊。”弘景帝亦被勾起回忆,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什么事都不会,全仰仗皇姐与驸马。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他似乎仍没什么长进。它想起如今悬而未决的大燕与北齐之间的关系,下意识想求助于萧清漪,但转念之后又想,他已经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不能再依赖于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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