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瓜:“他可能耻于说出口。”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这是人类遵循本能的需求,令梨只是企图提供一点微小的帮助罢了。
令梨背着剑在场中转来转去,天色越来越晚,举着孽子孽孙牌子的老人家纷纷回家洗洗睡,相亲市场人越来越少。
等令梨从情报的海洋中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凌晨两点半,狗都睡了,竟还有数十人留在相亲市场。
全是剑修。
不仅全是剑修,胸前还全体挂着剑修比武招亲大赛的进场胸牌。
“人都齐了吗?”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目送一位来相亲的丹修离开相亲市场,扫视全场,目光在令梨身上微微一顿。
他皱眉看了眼令梨没挂胸牌的道袍,又瞧见她背后的长剑,眉头舒开。
他留了个心眼,问旁边人:“那人和我们是一伙的?”
旁边人答道:“是吧,我留意过,她好早就来了。如果不是来参与行动,哪有年轻小姑娘肯在相亲市场留这么久。”
络腮胡点点头,觉得副手说得极有道理,无法反驳。
“站过来吧。”他高声对令梨说,“相逢既是有缘,剑修不拘小节,行动马上开始。”
“好一个不拘小节。”人群中有人赞叹道,“道友竟能想到用比武招亲大赛的方式将我等聚集在一起,实乃智才。”
“只是灯下黑的小道罢了。”络腮胡佯装谦虚,“逢君城生意人多,对同道修士聚集格外敏感。我辈剑修向来以强杀闻名,平白聚在一起必惹人生疑。正好借一年一度剑修比武招亲大赛的名头,他们果然着了道。”
“选在相亲市场集合也是妙招。”那人再赞,“谁会想到密谋大事者选址如此清奇不做作,只消等非剑修离开,留下的便全是自己人。”
“道友过誉了。”络腮胡愉快地抚了抚胡须,“散修行走江湖不易,自然该多动点脑筋。不像凌云剑宗,几十名弟子公然御剑进城,好一个浩荡声势。”
“是极是极。”那人连连点头,颇为警惕地说,“可要再查一次我等的身份,莫被宗门弟子鱼目混珠!”
络腮胡欣赏他的警惕但不欣赏他的用词,“鱼目混珠”,谁是鱼目谁是珠,不能细想。
“我早已查验过。”络腮胡大手一挥,“诸位都带着比武招亲的入场胸牌,唯一没带的这位道友,我想是没有嫌疑的。”
瞎用成语的剑修闻言看向令梨,待他看见破破烂烂的令瓜剑和朴素得令人落泪的道袍后,心中怀疑尽消。
这么穷的人,怎么可能是宗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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