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没话找话说,“她去哪了?”
安良将房门带上,缓步走到客厅中央:
“她找朋友嗨去了,说要凌晨才回来。”
客厅只开了一条暖黄色灯带,昏暗光线和静谧氛围的烘托之下,苏葵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
套房东侧的书房里倒是日光灯明晃晃,苏葵下意识往那边走去,边走边问:
“你自招面试面得怎么样?”
安良站在原地没动,轻笑声传来:
“昨天晚上电话里不是和你说过了,怎么还问?”
光他的履历往桌面上一摆,全国竞赛金奖,市统考总分第一,省三好奖学金拿到手软,甚至还有两次足球市级赛的冠军,这次自招安良不仅拿到了最高分的降分优惠,还被好几个导师争抢预定大学入学后的实验项目。
苏葵装作没听见他的反问,径自走进书房里。
书桌上没有书,只摆着两支笔和几张科作业纸,科作业纸上是手写的《劝学》、《离骚》和《蜀道难》,字迹遒劲,比在校自习时见过的略潦草些,正出自安良的手笔。
苏葵忍不住笑道:
“现在可是宝贵的晚自习时间,你不刷题,一整晚就默写古诗文啊?”
安良斜靠在书房门框上,扬眉:
“嗯啊。”
苏葵干脆坐下了,葱白手指翻动桌面的纸页:
“小苏老师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
安良依旧站在门扉处,没进来,眼眸幽深:
“没认真写,估计有几个错的。”
少女低头认真地扫描每字每句,暂时没找到错别字,随口应道:
“干嘛不认真?”
身后传来的声音清而沉:
“一想到你在我隔壁,就静不下心。”
苏葵小心肝猛得颤了颤,眼神落在科作业纸上,却聚不了焦。
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辩驳道:
“自己心思浮躁,还怪我。我又不是没和你一起自习过,面对面手贴手的,你哪次不是刷题刷得飞起?”
安良直言道:
“那是在图书馆里,要不就是自习室,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好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有贼心也有贼胆了?
听着他的话,苏葵一张脸都要熟透了。
大魔王的脸皮真不愧是钢筋铁骨外加龙鳞覆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害臊的。
只见一阵浅米色的小旋风从眼前刮过,苏葵受不了他在身后火辣辣地注视着,蹬开椅子就从书房落荒而逃。
安良:“苏老师不继续批改作业了?”
“不改了。”
苏葵盘腿坐在沙发上,扯了扯有些皱巴的浅米色毛衣盖住腿根,鼓着脸,
“就知道欺负人。”
安良真没意识到自己哪欺负她了。
两人对于“欺负”的点完全不一样。苏葵心思细腻,脸皮薄还娇气,一言半语就能戳中她的小心肝,觉得人家又在调戏她,而安良直言直语惯了,他一整晚心烦意乱的,确实想欺负,但这不还完全没出手呢。
安良松了松卫衣领口,坐到她身边,好声好气地哄:
“别生气啦。你想想还有没有不会做的题,或者是关于笔试面试问题,我知无不言。”
“没有了,昨天都已经问过你了。”
苏葵从茶几上捞起电视遥控器,
“我妈让我今晚好好放松就行。我要看电视。”
“行。”
小姑娘原本盘腿坐着,忽然放下一条腿,轻轻踹了踹身旁的人:
“家里来客人了,也不倒杯水?”
客人可还行。公主殿下造访,哪儿不是她的领土?
“行。”
支走身旁那人后,苏葵长长舒了口气。
她必须要调整一下状态。不就是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安良给她倒了杯温水,青花瓷的小瓷杯轻轻放在茶几上。
换了好几个台,电视画面最终停留在中央6套电影频道。屏幕里的演员陌生,电影也陌生,苏葵懒得再挑了,有画面在眼前滚动播放转移注意力就好。
她向前倾身执起小瓷杯送到嘴边,嘴唇才贴上杯沿,她的手不禁一哆嗦,杯内温热的液体猛晃了一下。
电视画面中,正在喝茶的美丽女子被她身旁高大的男人扑倒在沙发上。
苏葵紧急将小瓷杯放下。
电视画面暗下来,女人瀑布般鬈曲的黑发铺洒在暗红色的沙发上,男人倾身压下,有力的膝盖抵在女人腰侧,单手卡着她的下巴埋头深吻。
苏葵忍不住垂眼往下瞄。
这么巧吗!
酒店豪华套房的沙发刚好也是灰调暗红色的,原先她只觉得这颜色挺高级,现在看来真是靡丽暧昧得不行。
身旁的少年像座雕像似的毫无反应,连点衣物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苏葵心猿意马地盯着电视画面,下一个场景,沙发上的女人被横抱腾空而起,苏葵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差点失声尖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