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嫡姐接回府的第二天,沈如絮就得知了消息。彼时只听说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却并不清楚那女子是谁人。
纠结许久,等夜里两人缠绵结束,她试探地问了两句。他却安抚她别多想,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罢了。
沈如絮清楚,他这话分明是敷衍。若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何安排住进松雪院?
后来,她以送东西的名义去松雪院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却被他的护卫拦在门外。陆亭知回府得知她去松雪院,对她冷了脸。
那是两人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对她冷脸,彼时的模样就跟现在一样。
甚至连背影都是冷的。
沈如絮收回思绪,抬眼看向站在廊柱下的男人。
他逆着雨幕,肩背挺拔,周身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气息。
许是因她适才的话恼怒了。
今天是清明,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按理说这一片是范家和王家的墓地,再往北去就是郦妃的陵墓。
提起郦妃这个人物,众人都讳莫如深。
郦妃本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却于十八年前难产而死。死后有人说她身带邪祟不得入皇家陵墓,皇帝就单独在青柞山选了个地方给她建陵墓。
只是陵墓建好后,却从未有人来上香。
往北去的路此前沈如絮瞧过,早已杂草丛生,世人除了知道那边有座郦妃陵墓,但陵墓是什么样鲜少人见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雨势变小了。
沈文轩找到这里:“絮絮可还好?阿兄现在带你回去。”
他见陆亭知也在,拱手行了一礼:“陆世子也困住了?我家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世子若是不嫌弃可同行。”
陆亭知客气颔首:“不必,在下还有事。”
他边说边由小厮给他戴上斗笠,然后对沈文轩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土地庙。
往北去了。
清明过后,沈如絮几乎没再出门,因为沈老夫人的风湿犯了,整日躺在榻上哼哼唧唧。
她作为孙女理应日日服侍左右。
这日午后,沈老夫人打了会盹,突然掀眼:“听说你上次去青柞山遇到了陆世子?”
想来这是沈文轩跟祖母提的,沈如絮轻轻嗯了声。
“为何会在那遇上?”
“絮儿也不清楚,听陆世子说过去有事。”
“你们还说话了?”
“同在土地庙躲雨,就打了个招呼。”
沈老夫人点头,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说:“你也不用整日待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得空多去你舅舅家走走,再或者邀些小姐妹来吃茶说话。”
“是,絮儿记下了。”
“记下了还不快去?”沈老夫人嗲怪她:“还在我这杵着作甚,我这有婢女有婆子,你只管放心。”
沈如絮点头,福了福身,出了怡福堂。
祖母的意思她清楚,如今她已经十五,正是说亲的时候。年氏肯定不会帮她说什么好亲,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舅家,或许依靠舅舅的权势能攀上门好亲事。
她嫁得好,沈家自然就好,京城这些百年簪缨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此前靖国公夫人点名让年氏带她去赴宴,这事祖母应该得知了。靖国公府为何如此,祖母也猜得到其中之意。是以,让她多跟舅家走走,彰显与舅家关系亲厚,说不定还真能攀上靖国公府的这门亲。
沈如絮站在花坛边,视线落在杂草中开的几朵水仙上。
靖国公府她断是不能再去,但也不能不嫁人,与其让祖母和年氏安排,不如自己主动。
回到凝绡院,紫菱含笑进来。
“小姐,你猜奴婢听了个什么消息?”
“这我哪能猜得着。”
“是大小姐那边出事了。”紫菱幸灾乐祸道:“适才奴婢见她哭着进府,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看起来很是气愤。”
“发生了何事?”沈如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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