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诧异:“哥,你这样按着我的手,我还怎么帮你擦?”
听到江岁的话,斯年像是受到电击一样放开了江岁,眼神躲闪。
“毛巾给我,我自己擦!”
可江岁却不肯给他,她说:“你手臂也伤了,不方便。”
斯年再次拒绝道:“你更不方便!我自己来就行。”
“这有什么,你是我哥呀!”
江岁说着再一次想要伸手过去。
斯年却侧过脸闭眼不再看她,他轻叹一声无奈道:
“岁岁,我是你哥,可我也是个男人!”
斯年的这一句话,成功让江岁的手顿在半空中。
然后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他胸前,再往下……
她脑中倏地就恍然大悟,立马转过身背对斯年。
心,此刻跳得飞快。
紧张,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岁听见斯年又叹息了一声。
接着他说:“毛巾给我!”
“啊?”江岁愣了一下,“哦!”
她手臂朝身后伸,想将毛巾递给斯年。
许是她刚刚一转身,就站的离床有些远了。
斯年只能身体前倾去够她手中的毛巾,不小心便牵动了身体上的伤处,他不经意间发出一声闷哼。
江岁立马转身紧张地上前。
“哥!”
斯年朝她摆摆手说:“没事!”
江岁就僵在原地,手上拿着毛巾,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愣了一会儿,她才有些慌乱地把毛巾放到斯年手上,说起话来居然也开始结巴。
“那,那个,你,你自己擦,擦,我,我去洗澡。”
江岁说完,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尴尬!
都怪吴纯皓那家伙!
做什么发那些信息给他。
搞得他差点定力不足。
斯年将刚刚自己的身体反应,都归咎于被吴纯皓诱导了。
江岁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出神。
导致她这个澡一洗就洗过了一个多小时,连手指都有些泡皱了。
她自己在楼下吹干了头发,关了所有灯才上楼。
二楼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还亮着。
江岁发现斯年已经躺下,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她猜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把地上的水盆端出去,放到门外。
然后依旧动作很轻的合衣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是的,她又把白天那身脏衣服穿在了身上。
来的时候没有准备留宿,她也没带一件换洗衣物。
可斯年为了她伤成这样,让谁来照顾他,她都不能放心。
所以她才执意留下来。
大不了明天回趟学校,取几件衣服再回来。
江岁就躺在斯年脚边,也背对着他,轻易不敢动一下,怕吵醒斯年。
她想他醒了大概又会感觉到疼了。
其实她也可以去睡客厅的双人沙发的。
斯年身高腿长,睡那里不合适,但以江岁的身高,应该是刚刚好的。
但她又担心斯年夜里有什么需要,她不能及时听到。
所以就这么睡吧,反正小时候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有什么要紧的呢。
江岁就这么半合着眼,瞎想了很久,久到斯年都以为她也睡着了。
其实斯年一直没睡,江岁上楼他知道,江岁在床上躺下他也知道。
他只是让她误以为自己睡着了,为了避免两人再尴尬。
这会儿斯年费力地坐起身,借助昏暗的灯光,见江岁正微微躬着身子,双手抱胸侧躺在床边。
这丫头!
晚上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还说要和他睡一张床的那个孤勇劲儿呢?
这会儿冷了,她也不敢拉开他的被子盖。
一个人缩在床边,他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地上去。
斯年拉了自己被子的另一头,慢慢盖在江岁身上。
他愣了会神,关了小夜灯又重新躺下。
寂静的夜,安静的房,还有各怀心事装睡的两个人。
许久后,江岁声音低低地在黑夜里唤了一声。
“哥?”
斯年身体顿了一下,轻应,“嗯……”
“夜里有事就叫我。”
“嗯。”
“哥,晚安。”
“晚安。”
这是他们时隔十多年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在同一个空间里跟对方说晚安。
江岁嘴角噙着笑意,慢慢入睡。
一切都会好的,新的一天也总会到来。
接下来几天,江岁除了工作日白天赶回学校上课,晚上基本都是在斯年这里过夜的。
两个人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没有第一天那样尴尬了。
她虽然没怎么照顾过人,但也慢慢学着将斯年照顾的很好。
他身体底子好,恢复的也很快。
没几天脸上就又恢复了一副英俊模样。
斯年已经几天没干活了,店里最近都是小海一个人在忙。
周三这天下午,江岁没课在一楼帮小海收拾卫生。
斯年也下了楼,想帮小海干点活。
但他突然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神色匆匆地走了。
斯年已经几日没出门了,不知道是谁能让他这样焦急地跑出去。
经过了上周的事,江岁不免有些担心。
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事,她直接提出跟他一起去,江岁知道他也不会答应。
所以斯年出门后,她就暗戳戳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