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生病了受罪的还是你。”方枚秋帮她捋了捋睡乱的头发,“不过,你今天可得躲着点你哥,我昨天都被他好一顿说,你肯定更是少不了。”
她那个儿子,木着一张脸,训起人来摆出个一二三四五,能把人说的无地自容,你说小时候那么爱玩爱笑的一个阳光美少年,她还庆幸总算没随了周之国的无趣,谁知道越长大人越闷,逃不出那句老话,有什么样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方婷一听这话,就歇了要起床的心思,她把被子一卷,“姑姑,我再躺会儿。”方枚秋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给她掖掖被子,“等人走了,我让你刘姨叫你下楼。”
要说方婷在方家的日子,那是过的颇为顺心,方枚秋对她是捧手怕摔,含嘴怕化的宠,周之国整日肃着一张脸,见了方婷也能带上三分笑意,这是连周安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唯独周安,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时不时的要对她训上一训,偏偏她还满心满眼的往他身上扑,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受虐的体质,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偏偏要挑根独木桥来踩上一踩。由此她更加怀疑那天那个吻其实就是个梦,不然就是他脑子抽筋了。
现在她也算小病初愈,暂时不想也没有体力去碰周安劈头盖脸洒的灰,还是能避就避开的好,这一避就又歇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直接吃了个早午饭。
方婷用刘姨熬的软软糯糯的粥熨帖了自己的胃,突然想起来那条围巾还在雪人身上,虽然它应该永远不会被送出去了,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辛苦织的,男款女用自己带也不是不行。
可等她出去,雪人只剩光秃秃的脖颈,围巾已经不知去处。刘姨、姑姑都说没有见到,奇了怪了,难道是被野猫给叼走了。方婷心里气馁,不管什么事儿,好像一跟周安有关,就不会太顺。
本来已经不打算躲人的方婷,因为这场雪躲的更加起劲了。确实也已经到了备考研究生的关键阶段,她借口找的也不费劲,干脆连周末也不回了,方枚秋和刘姨轮流到学校去看她。
周安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从姑姑那里听过来个三言两语,只是知道他这一阵好像消停了,也不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了,又开始一心一意当个工作狂。
方婷一心三用,进到嘴里的鸡汤鲜化了她的胃,听着方枚秋的话偶尔跟着应和两句,内心还不忘坏心眼的想,魏苇这么漂亮又主动的美人竟然没有把周安拿下,看来是大哥前一阵开荤开的太严重,这一阵要修身养性。
等方婷再回到家就是研究生考试结束,她人刚踏进家门,就被方枚秋和刘姨围了上来,又是拉手又是摸脸,心疼的直说人瘦了。
她们上周才到学校看过她,不过才一个星期,能瘦到哪儿去。方婷笑到不行,拉着姑姑要去上秤,证明自己不但没瘦,反而胖了。
“她就算是被放到无人岛上去,也不会饿着自己的。”周安从楼上走下来,一身黑色家常服,头发微湿,清朗如云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