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古板的老头子已经没有机会了。凯奥斯想。
“凯,你真的不能再穿戴盔甲了,这样我们连迷曲之都也出不去。”阿诺因继续说着。
盲眼骑士却依旧没有回应。祂的脑子被对方后腰浮现出来的鳞片吸引了。
万万千千的念头浮起,万万千千的念头落下。有些不要脸的触手已经给祂提供了亵玩的方案,还积极地表达了舔舐的欲望。
凯奥斯盯着少年肌肤上覆盖着的细碎鳞片,闪闪发光,散发着异样的、属于怪物的美丽。再往下就是勾勒出臀部的精细线条。如果那里变成尾巴,祂也许会诞生不愿意控制这些流动触手的想法。
角落的阴影里钻出一个一个的触手,瞪着一片圆溜溜的眼睛,比处男看片儿还认真。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句。”阿诺因重新穿好普通的平民服饰,素蓝的长袍遮住肌肤。
他转头的一刹那,触手们扑通一声钻进影子里,骑士先生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反应略显迟钝:“好。”
“这就答应了?”阿诺因有点不可思议,“我从没见过你脱盔甲。”
凯奥斯:“去哪里?”他答非所问。
这次的目的地已经确定了,是阿诺因在《莎琳娜笔记》上看她提到过的阿尔萨兰。阿尔萨兰不属于奥兰帝国的土地,那里的人也都不说奥兰语,可能会是其他更复杂、更陌生的语言,也有可能是巫师语。
如果想要继续学习下去,就要不断接触巫师、接触跟巫师有关的事情。
“阿尔萨兰。”阿诺因道,“我听说那里有很多精灵族,他们长得都很好看。”
凯奥斯没有表情时显得格外冷酷,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纹路纵横交错——称不上“好看”两个字。
很快,他醒悟自己这个举动是没必要的,而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观察这具躯体的好看与否。
骑士先生对这个目的地没有异议,在阿诺因将所有必需品和银币整理进旅行箱后,才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的圣骑士,很快理解到凯奥斯的意思:“他需要帮助。”
像这么沉重的盔甲,无论是穿还是脱,需要其他人帮忙都是正常的事。阿诺因什么也没多想,凑过去帮凯奥斯拆胳膊上的底部锁扣。
锁扣精细难拆,少年的身形已经足够纤瘦修长,但比起成熟的圣骑士来,还是刚过对方的胸口。细碎柔软的半长黑发蹭着冰冷的盔甲上,毛绒绒的,像是小猫咪的脑袋。
凯奥斯低头看着他。
灵活的手指解开了底部锁扣,一直禁锢在骑士身上的血色铠甲骤然一松,右臂上的甲胄沉沉地耷拉下来,关节处连接着保护骨头的棉絮。阿诺因按照解开部分的办法打开所有锁扣,然后低下头研究严丝合缝的腰带。
这个姿势不太好,不高不低的距离,让阿诺因的腰弯得很累。他把腰带后侧的钉子一根根用工具拧出来,才将整套血红盔甲卸掉,从对方的身上彻底摘除。
沉重的金属落地,里面是一套已经磨损到溃烂的棉甲。干净、古旧,带着尘封的痕迹,但令人意外的是,圣骑士的身体没有丝毫的腐朽气味,连作为“人”的气息都没有,甚至比浑浊的空气还更清淡、空白,而且微微冰冷。
阿诺因抬起头,见到对方身上几乎每个关节处都缠绕着陈旧干净的绷带,像是将他这具身躯一点点拼合而成似的。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除出去。但视线却扫过前方对着的方向,看到了常年覆盖在盔甲当中,疤痕纵横交错的身躯,经历时间的沉淀,陈旧而丑陋。
伤痕是骑士的勋章。他不觉得丑陋,只觉得强悍,而且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