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姓吗?”伊局促地道,“我叫伊.阿卡林杰斯。”
“没有。”阿诺因抬起头对着牧师笑了下,他的皮肤此刻血色尽褪,有种如霜的苍白通透感,半长的乌黑发丝没有任何刻让人觉得这么合适、这么魔魅过,冥冥之中,仿佛有种怦然心动的鼓点敲击着逼近,细碎的鳞片爬上他的手背,爬上他的眼角,光芒有限,而他的危险与美丽永恒无垠。
伊又次失去了反应,他甚至找不到个成熟的词来形容对方,蛊惑?妖冶?他不能准确地说出来,只能逃避似的、后知后觉地垂下眼睛,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继续施法的能力,就在巫师与牧师难得和平,坐在起恢复体力的时候,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骷髅巫师依旧在挣扎,当两人将目光投向他时,才发觉原来这个被转化的低级死灵生物在向个方向爬行。
阿诺因沿着这个方向看过去,见到那扇门已经被撞坏的房间,看到满床的玫瑰花。他陡然心口闷,看着那具破损的骷髅断裂了腿骨、断裂了指骨、低级而难以愈合的骨架不断地零散,最后,连那件精致的黑色巫师袍也被畸形破损的半具骷髅落在了身后。
两人寂静无声地看着他爬行,看着满地的零散骨头碎片……直到他倒在路上,连手臂也全都散掉了。
过了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伊开口问:“……我下手太重了吗?”
“怎么会。生死关头,再重也理所当然。牧师大人是被个死灵巫师感化了吗?”
阿诺因边说着边伸手压了下胸前,他忍住疼痛,站起身捡起了那具倒在爬行中途的骷髅头颅,在伊惊愕的目光之中走近了那间布满玫瑰花瓣的浪漫之地。
至死不渝的,浪漫之地。
他双手捧着骷髅头骨,将对方放在了康妮小姐的怀中。洁白的骨头半埋入玫瑰花瓣,半埋入了爱人的手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