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川啧一声,有这样的妹妹吗,说她大哥抽疯。
“喏,”程瑾川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小俐淇不是前两天嚷嚷着想要放风筝,艾莎公主的风筝,她肯定喜欢,她人呢,还没起?”
程瑾澜回,“在上厕所,她刚进去,得有一会儿才能出来。”
程瑾川有点儿可惜,他时间门紧,得马上走,要不怎么也得等小俐淇出来,把风筝亲手交给她,她见到这个风筝,指定得搂着他的脖子,兴高采烈地喊,天底下最喜欢的人是大舅舅。
“我听咱们妈说,你昨晚和何知骞吃饭了?”程瑾川转脚要走,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嗯。”程瑾澜不想多谈。
“这个何知骞还行,何家排行老三,当初他学校就在我学校旁边,他在华人圈挺有名的,洁身自好,不是胡来的人,家风也算清正,从上到下没有那种斜的歪的,更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他们家要开拓国内的市场,他负责这块儿,以后肯定要长期留这边,你要是真和他成了,也不用担心两地分居的问题。”
要不是何知骞要定国内,程瑾川是不同意妹妹和他见的,程家的女儿肯定不远嫁,要是能入赘最好。
程瑾澜截住他继续往下的话,“就是吃了一顿饭,哪儿都还没到哪儿呢,你说得太远了。”
程瑾川也知道自己说太远了,可他急呀,自从小俐淇知道了她爸是邵成泽后,他就急,他总觉得事情要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何知骞还算不错,你要是觉得第一印象还行,可以试着往下发展发展,他不行,咱还有别人,你哥我身边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要是愿意,回头我就给你组织一个派对,大把的男人随你挑,我就不信咱还不能找到一个顶顶好的妹夫。”
总之,别是邵成泽,邵家就没好人。
程瑾澜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还大把的男人随她挑,“你快闭嘴吧,正形就没几句,你当大哥的老光棍一个,还来催我。”
程瑾川心头中了一箭,血哗哗地流着,开门踉跄着走了,他在外被人称“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到亲妹妹这儿就成老光棍一个了。
程俐淇听不太清大舅舅和妈妈在说什么,她在努力在把自己的小牙齿刷白白。
邵成泽站在半掩的洗手间门门前,神色晦暗不明。
程瑾澜送走程瑾川后,给费祖荟打了电话,说临时有事情,要早走,不过去吃饭了,她带着程俐淇去酒店吃就行,她不能让他大摇大摆地从她家出去,万一在门口碰到什么人,得炸了锅,她得把他藏到车里,带他出去。
邵成泽按照网上的食谱,熬了一砂锅银耳红枣羹,不算太成功,但也不算太失败,程俐淇很捧爸爸的场,喝了两碗。
程瑾澜在女儿的注视下,先敷衍地喝了两口,热热甜甜的汤羹顺着嗓子,流到宿醉的胃里,意外地舒服了不少,连带惴惴的肚子都不怎么难受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完了一碗,又续了一碗。
邵成泽眼底回了些温度。
程俐淇第一次被妈妈和爸爸一起送着上学,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先是对爸爸说,爸爸熬的汤好好喝,等下次还要喝爸爸熬的汤,又对妈妈说,她会每分每秒都想妈妈的。
嘴比吃了十罐蜂蜜还要甜,非要看着爸爸妈妈上了车才跟着老师进去。
程瑾澜在幼儿园的下一个路口处停了车,让副驾驶的人下车,“澜川和邵氏不顺路,你让你司机过来接你吧。”
邵成泽侧头去看驾驶座的人,用受伤的嘴角正对着她,“能不能麻烦你停在一个药店门口,我嘴唇疼得厉害,得需要敷点儿药。”
那么小的一个小伤口再疼能有多疼。
邵成泽似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昨晚喝醉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我嘴上这伤不是我自己咬的,是你咬的,你昨晚肚子不舒服,拉着我的手帮你揉肚子,揉到一半你说你口渴,我去给你倒水你又不让,大概是把我的嘴唇当成了水杯,压着我又咬又啃,我又挣扎不过,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放屁。”程瑾澜恼羞成怒,他扯的都是什么屁话,什么叫任她为所欲为,“明明是你--”话到一半,她急急地收住话头,他给她设了陷阱。
邵成泽似笑非笑,“想起来了?”
她假装不记得,他也无意拆穿,可他现在改主意了。
“下车。”程瑾澜神情漠然,耳根的脖颈处却是嫣红一片。
邵成泽解开安全带,人却没有动,“你昨晚用我的手,又用我的嘴,总不能白用,过河拆桥应该也没拆这么快的。”
程瑾澜齿缝里挤出声音,“是,邵总金贵,我肯定不会白用,不过,你得先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还邵总这个人情,我今天下班之前给你答复,不知道邵总等不等得及?”
邵成泽挑眉,意外她这么痛快,他同意这个方案,至少今天一整天她都会想到他。
邵成泽刚进办公室,手机震动,进了一条信息,来自澜川的唐益成,是一个转账红包,红包的面值元。
紧接着又进来一句话,【邵总,我们程总说,这是付给邵总的服务费。】
唐益成一边发信息一边疑惑,邵总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服务,就值元,未免太廉价了一点儿。
邵成泽脸黑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