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乃帝妻

35、互相得罪

绚漫的红与温暖的光交相辉映,酒浓意软的他眼波汪汪,深情凝望身下之人,在她玉般的容貌上轻啄,风情月意间竟懊热起来。

她一个翻身在上,拿回了主动权,双手与他十指相扣,解了他的带:“阿尘,闭上眼。”

不住地打颤,他环上她的背,迎上她的吻。

桂华流瓦间,她如银似雪如糖似蜜的美呈现在他面前,瘦而不馁,香而不媚。背上那一道道骇人的伤疤,均是耳鬓厮磨的从前她爱他的证明。

她的一举一动一点点卷走他的意识,温柔地踏足他为她保留的禁地。

那一瞬,脉脉深情仿佛梦中旖旎,却因了那短暂的疼痛无比真实。

他对她的情意如床头的烛火,燃烧了好一阵子,漫殿的温热和柔情浸润在无尽的芬芳中,倾了她一身。

行来春色三分雨,一点胭脂水上鲜,憩去殿内一片云。

光风霁月,他终是身心拥有了她。

至此一面四更天,草藉花眠、红松翠偏。紧紧相偎慢厮连,来来回回,逡巡还留恋。红罗帐幔,衣香鬓影间。

……

待到天边第一缕晨光洒了他一身,他睁开眼,一早便能瞧见她的睡颜,美得心颤。

她的温存尚在,他幸福一笑,埋入她的颈窝。

那么香,那么软。

琼芜本欲来伺候陛下更衣,却见一地凌乱衣衫,羞红着脸连忙退了出去。

看来,陛下今日是上不得朝了。

有大半文臣因天师大人的事儿被降下小罪,再加上今日陛下没有上朝,众臣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流言蜚语,不停在朝堂间游荡。

江萧芸朗声道:“纵观历史之鉴,臣子与陛下眈眈相向总要不得,若是诸位还为海国好,便少说些。谁没有那么一两点难以言说的过去呢……余大人为国立头等功勋乃是事实。随陛下征战沙场的,不是你们,是余大人。现如今,没有军权、只有一些言说权利的余大人都能让你们如此遑遑,实是能笑掉外族大牙。”

众臣不语,向来以明哲保身为座右铭的原大人此刻亦站了出来:“暂且消停吧,都是为了海国,亦没有谁对谁错之分。”

闻言,林海音鼻孔出气嘲讽:“迂腐的读书人。”

江萧芸被吹雪推着离开正殿,清晨的风潇潇,众仆人簇拥中,她见到了那个雍容华贵的林海茗。

她附身代跪:“见过皇君。”

“鲁王免礼……”他带着苦楚的清笑,轻瞥她的双腿,细声问,“今日朝堂如何?”

“没什么大动静,皇君勿要担忧。”

“嗯……”

她二人,自始至终,都好生生分。

林海茗微抿双唇,因她不直视他,便偷偷盯着她,语到唇边,总如烟般散去说不出。

“若皇君无事,萧芸便告退了。”

她与他擦肩而过,并无任何流连。

他转过身,望着她远去,心上忧戚。

“皇君,我们还去云华殿吗?”身旁的宫女小声问。

“不去了……不去了……”

与此同时,一觉睡到自然醒的余玖睁开惺忪睡眼,有一丝甜香入鼻。

此时白日,她怕是不方便出入皇宫了。

待她清醒,转身将脸埋入身边之人的枕与面颊之间,手温柔挼搓他的鬓角的细发。

“早醒了?”

“嗯,阿玖睡得太沉,我不忍叫醒你。”

“不上朝了?”

“难得一次,”唇摩挲着她的腮,他嗔怪她,“都怪阿玖昨晚……我完全没了起床的力气。”

“哦?”她复将他按住,温柔的光从她顺长的发间透过,一缕缕照在他的脸上,“再来么?”

他双颊绯红,不服气道:“我才不怕。”

“嗤,”她开怀笑着,露出一排皓齿,宠溺地伸手轻刮他的鼻梁,“起来用早膳吧,陛下。”

一手悬过随意扔于架上的里衣,她悠悠穿上,如瀑的长发撩出,身上还残留他的檀香气息。

他慵懒地起身,目光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仿佛有魔力一般。

念及昨晚之事,他便不禁脸红起来,面颊越发滚烫。手架在额头掩住鼻,羞赧令他不敢与她对视:“阿玖……”

“嗯?”

“那个……”绯红蔓延到耳根,他连说话都没了底气,“帮我拿一套里衣……”

身边的软床忽然凹陷,他感受到她此时正鸭坐在他腿上,心噗通噗通跳。

为他套上里衣,她拿开他的手,在他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若你再不起床,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琼芜被唤进来时,二人已着好衣服,他便赶紧收拾了去。

天师大人在这儿,只能他一人伺候,却没成想陛下不要伺候了,自己来。

出了云华殿的琼芜连忙双手握住,感动地放在胸前祈福:余大人,你多待几天吧!

接下来的日子,老臣们虽颇有怨言,但无风不起浪,没了风,也就没了浪。

终到了沈乐悠离开渊都的时候,朝堂上余玖特求江微尘批准由她送十里。

一路至渊都外十里长亭,她放慢速度与马车并排。马车的窗棂开着,悠闲若仙的沈乐悠微笑独自坐于车内。二人目光相接,眼神对峙。

“太女此去路途遥远,注意安全。”

“多谢余大人关心。”

转身投去一个杀气满满的眼神,余玖讽刺道:“太女回去以后,多管闲事爱嚼舌根的坏毛病,还需改掉才是。”

“哦?”

正要散漫应对并出言呛她,沈乐悠却忽觉一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无法反抗快要窒息。

望着她惶恐的脸,余玖复道:“我说的话,殿下记住了么?”

“咳……”她惊恐又不甘,从未受过此等侮辱,亦从未被威胁过得她愤恨地咬牙道,“知道了……”

脖间倏然松快开来,她粗喘着气,再抬头时,已不见余玖的踪影。

可恶……

双手紧紧握紧,她猛喝一口酒,强压心头的耻辱。

沈乐悠向来高傲自大,从未被人如此羞辱,更从未处于下风被人提着脑袋出言不逊、逼迫示弱!曾经的罪过她的人,哪怕只是轻语句话,只要她不爽,便能一刀砍了她的头颅。

如今,她却栽了?

呵,还没结束。

余玖,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临近秋末,红枫燃烧了一个秋天,极将凋尽。

长途跋涉期间,沈乐悠多数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又因被余玖挫了锐气,满脑袋的恨意,越发少言。

途径安都城旁的东都城外,本是竹日溪风的美景,一旁却传来一阵嘤嘤呜呜的哭声,吵的她心烦气躁。

“怎么回事?”她怒问随行的侍卫。

一侍卫骑马上前,车窗外回道:“回殿下,是奴隶贩子。”

一群贱.民。

她不屑地撩开窗帘望去,一群群奴隶抽泣着跟在奴隶贩子身后,衣衫褴褛,散发着呛人的腐臭。

目光停留在一姝丽的容颜上,那人虽落魄踉跄,却掩不住一身冰肌玉骨的娇气,仿佛是落魄的富家子弟。她微抬下巴吩咐:“把那个买了。”

“是。”

“喂,你们!”

车队闻声停下,将士一骑当先拦下了奴隶商队:“停下!我家主子要买个奴隶!”

那奴隶商贩连忙低头哈腰:“您看上哪个,随便挑。”

“他!”

被指的男子惊恐地抬眼,连连后退:“你们,你们反了!竟敢买卖本宫!”

侍卫嫌弃问:“是个疯子?”

“是是是,老是做白日梦,自称自己是什么平夏长皇子,但确实长得不错,您看……”

沈乐悠眸光一闪,再探头细细看那人,确实有几分画像上夏阑的模样:“买下来。”

“是!”

待侍卫将那人扔进马车,他哆哆嗦嗦躲在一角,身上伤痕累累。瘸了一般行走不便,似乎受过重伤。

“你说,你是长皇子?有何证明?”她挑眉问。

“哼,你是何人,我凭什么向你证明!”

还有几股傲气。

“本殿乃长岭太女,”她将令牌丢于他脚下,望着他惊诧的脸,戏谑道,“你说,你要不要向我证明?”

“你……你是沈乐悠!”他忽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脏兮兮的手使劲拽着沈乐悠的裤子拉扯起来,“沈乐悠!我是被陷害的,是玉玖,是玉玖那个小贱人!她……对……对……一切都是海国的谋划,一切都是!沈乐清不是沈乐清,是玉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乐悠不耐地踢开他,“什么玉玖……你是说余天师,余玖么?”

“余天师?不,她不是沈乐清!她假扮沈乐清!”

“啊?”

本满脸不屑的沈乐悠端起酒杯的一瞬,忽眸光一闪,茅塞顿开般兴奋起来,大力揪住夏阑的衣襟,将他揿在车壁。

“你是说,余玖假扮沈乐清?沈乐清那个小贱.人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每章写得越来越多了(滑稽)

我已经尽力了,咱们现在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对吧,那咱们就写小诗,写文学小诗总没啥了吧,从古至今,多少小诗小词呢(叉腰理直气壮)

下章开始持续高能了呀,在这里先打个预防针。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也别打负分~

(对了,别站错CP呀,林海茗和萧芸没戏啦,他嫁人啦~萧芸不喜欢这型儿,最后的萧芸番外会稍微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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