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师兄后她才看到费利克斯的信息。
一条接着一条就像是死亡倒计时。
她叹了口气,觉得他越发难伺候了。
——手机放在卧室充电,我在客厅吃饭,不是故意不接的。
费利克斯的私人航线上是有网络的。
她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当时都有谁在,说说看,我亲爱的爱丽丝。
按照时差来算,巴黎现在应该还是深夜,哪怕他在发完消息后就立刻登机,现在一定也没飞出法国的上空。
她在心里吐槽,该死的洋鬼子到底是个怎样的生理构造。
他是不是背着所有人类悄悄进化掉了睡眠。
——我和你说过的,奶奶和姑姑来了。
——你没有说过。
好吧......
她硬着头皮:——我以为我说过。
他冷笑,文字不能传递情绪的弊端在此刻变得苍白。
她明明白白的从屏幕中那几行字看出嘲弄。
——怎么,愚蠢的谎话多到连自己都记不住了?刚才那个理由我不满意,我说了,编到我满意为止。
奶奶和姑姑过来了,费利克斯就成了最大且最不稳定的隐形炸弹。谁让他那么不讨喜。短短一面就轻松达成被长辈嫌弃的成就。
这人虽然骨子里流了一半中国血液,但压根就没有中国人那套尊老爱幼的优良品德。
他如果坐公交,一定不会让座。哪怕有个残疾人颤颤巍巍站在他面前,他只会认为对方的断肢碍眼。
虽然他这辈子应该与坐公交无缘了。
妈的,该死的有钱人,出行都是私人飞机!为什么世界上的钱不能被心地善良的人拥有。
姜月迟的仇富心理在此刻迅速膨胀。
她给他打了电话,短信根本没用,还是电话来的便捷。
等待被接通的铃声一直响到结尾也无人接听。姜月迟只能继续去拨第二通。
她清楚费利克斯这人的本性,他大多数时候是傲慢的,吃软不吃硬,需要别人一再求着他。
她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万幸是他看不见,要是他能看见,她想,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直到第二通电话拨了一半,对方才屈尊降贵的接通。
声音平缓,带着淡淡笑意,宛若就在她耳边:“怎么,编好理由了?”
姜月迟恢复正常表情,刚才那个白眼早就无影无踪。
“我没有骗你。我奶奶这次过来是为了陪我过年,她带了点自己做的特产。是很正宗的中国特产,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不留情面:“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爱中餐。”
“不,你会爱上的。就像你爱上了我一样。”她断定。
他冷笑,为她的自信鼓掌:“不错啊爱丽丝,除了狡猾,你身上终于又多出了其他难闻的味道。”
姜月迟假意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嘲讽,强调;“我每天都有洗澡。”
她又问他:“你说给我带礼物,带了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淡,旁边不时传来调酒师的询问,询问他要龙舌兰还是威士忌。
他答了句威士忌,那边便立刻响起冰块被切割的声音。
姜月迟问他买的什么。
费利克斯轻声笑道:“口球和肛塞。既然嘴巴没什么用,那就堵上好了。”
她不满:“怎么没用了。”
他平淡反问:“只会用来撒谎的嘴巴,有什么用?”
“我才没撒谎。”
这句话说的有些轻,偏偏尾音上挑,含糊不清的音调反而令她像在撒娇。
平稳飞行的湾流上,空少蹲在地上替费利克斯换鞋子。
他待会要去洗澡,懒得自己弯腰换。
他的飞机上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若是姜月迟敢背着他和男人乱搞,他发誓,会让她死的很惨。
费利克斯轻轻摇晃手中那杯鸡尾酒。调酒师和换完鞋子的空少早就识趣离开,此时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色的皮革沙发,面前则是放置着电脑的长桌,再往后是舷窗,能够看清外面的风景。只可惜现在一片漆黑。
“是吗。”他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似乎不关心她到底有没有撒谎这个话题。而是喝了口酒,让她用刚才的语调喘两声他听一下。
姜月迟一开始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稍显促狭的笑意从手机听筒传出,她才后知后觉红着脸趴回床上:“奶奶还在外面。”
看来他很喜欢自己刚才撒娇的声音。
“那就小点声。”四小时前在那场舞会上喝的酒还没完全代谢掉,上飞机后又先后喝了不少,此时整个人处在微醺状态。
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又伸手脱去碍事的西装。他想,或许应该先去洗个澡。
西装脱下时,有几张名片从里面掉出。
他没有弯腰去捡,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
那些名片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张房卡。
舞会中的觥筹交错,好像是有那么几个人靠近过他,不论男女。
想来便是那个时候偷偷放进去的,为此,他不屑一顾的冷笑。
人总是不自量力,企图拥有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人。
他嫌弃他们身上的气味,意兴阑珊的让其滚蛋。
那些人夹着尾巴仓惶逃离的样子很是滑稽。
费利克斯重新窝坐回沙发。
任何地方的人都一样,有丑的有美的,平凡的占据大多数。哪怕是被称为艺术之都的巴黎。
但以费利克斯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能够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都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美女。
或是在各大电影节中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后,或是上了T台就收获大众目光和赞美的超模。
甚至还有一些千万里挑一的素人美女。
招待方显然是特意去打听过他的审美,力求将这位挑剔的贵客招待到极致。
全部都是金发碧眼,大胸长腿的明艳大美人。
但他只是笑一笑,并说一句:“John先生应该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了。”
比起这些金发碧眼的女人,他反而更想念那个黑头发的亚洲小姑娘。
不安分的桃花眼,说话做事总是带着几分羞怯,时刻将道德感放在第一位。
明明骨子里是不安分的,偏偏却被套在内敛的壳子里。
这让她矛盾又虚伪。
啊,他的爱丽丝。
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她应该快毕业了吧,到时候可以安排她成为自己的秘书。
这样不论他去哪,都能将她带在身边。
白天和他出入各种场所,晚宴和会议,穿着OL套装和黑丝。晚上则躺在他的床上,脱掉那身OL套装,露出里面的情趣内衣。再由他亲手撕掉。
电话里,姜月迟还在犹豫,属于中国人的内敛保守让对此有种负罪感。她觉得不该这样。
费利克斯嗤之以鼻:“所以保守的女人都不娇-喘,她们只会发出粗犷的喘息?”
“不......她们只是不会对着电话喘。”她反驳。
“是吗,原来在中国对着手机娇-喘是违法行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呢。”
她忽略掉他的阴阳怪气,有些为难:“你明天就到了,非得......现在听吗?”
“爱丽丝,试试看,这比直接做有趣多了。”他轻声引诱着她,姜月迟听到了他解领带的声音。
费利克斯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压低时就像是老旧的唱片机才能发出的。
醇厚以及那种独特的磁性,低沉的让人想要一直听。
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最后只是短暂的犹豫几秒。她归罪于他的引诱。
她下了床,悄悄打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奶奶和姑姑正在客厅看电视。师兄早就离开了。
应该......不会被察觉吧?
她反锁房门,又关了灯,完全密闭的房间,贴在耳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怎么像做贼一样。”他调侃她。
姜月迟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洗澡了吗?”
“洗过了。”
“把你柜子里那套情-趣-内衣穿上。”
她对他的要求感到不理解;“你又看不到。”
他的语气不变,仍旧是轻缓低沉的,但就是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听话,爱丽丝。”
姜月迟只能听话照做。老实讲,她完全抵抗不了现在的费利克斯。
“换上了。”
“什么感觉?”
她听到他的声音好像变得低沉暗哑了几分,不知他在那边做什么:“没什么感觉,像没穿衣服一样,而且,有点勒.....那里。”
他没有给予回应,但她似乎听见他很重的吞咽了一下。
“嗯,既然这样,那就亲手脱掉它。”
什么嘛,刚穿上又要她脱掉。
“脱完了?”
“嗯。”她点头,“脱完了。”
“真乖,我的爱丽丝。”他笑着夸奖她,音色比刚才更加低沉,像是低音提琴。
姜月迟听的耳朵和喉咙皆是一痒,很想将手伸进去挠一挠。
费利克斯就像是一位非常尽责的老师,不断提问。
“想让哥哥亲你吗?”
她点头:“想,想的。”
他轻笑:“想让哥哥怎么亲你?”
姜月迟早就在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中面红耳赤了,她干脆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轻声呢喃:“想让哥哥亲我的嘴唇,然后......然后将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舔.....舔我的舌尖和上颚。”
“还有呢。”
“还有......还有......吸一吸。”
“哦,吸哪里?”
她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圈,索性自暴自弃:“舌头。”
费利克斯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声音低沉之余,同时伴随着不加以掩饰的愉悦:“哥哥除了舌头,吸别的地方也很在行。爱丽丝不想试试吗。”
姜月迟甚至有种呼吸都被遏制的羞耻感,她的道德在提醒她不应该做这些,可身体又非常诚实且直观的告诉她,她的确乐在其中。
“嗯......想试,我知道的。”
“哦?”他轻轻笑了,声音低沉暧昧,“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姜月迟觉得自己的脸就要爆炸了,费利克斯的一再逼问让她恨不得钻进床底。但同时,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也一同舒张了。
虽然他玩得花,玩得变态。但不得不说,对于姜月迟来说......的确有种难以抗拒的刺激。
她抱着被子,双腿紧紧夹住,声音变轻,似乎难以启齿:“因为哥哥之前......那样过。”
他应该是让调酒师又进来了,因为姜月迟又听到了切割冰块的声音。那把刀一定很锋利,她完全没有听到卡顿。
有外人在,费利克斯也没有丝毫收敛。
“想要哥哥吗?”
她的脸埋在枕头上,声音瓮声瓮气;“不想,我生理期。”
“那用嘴帮我弄出来。”
她十分抗拒,仿佛这件事即将真实发生:“不要,很难受,总是……很深。”
他安抚她:“只进一半,下面那半用手揉就行。”
“不要。讨厌石楠花的味道。”她声音委屈。
费利克斯喜欢小家伙偶尔的撒娇,像小狗一样,又蠢又可爱:“那就不用嘴了。哥哥只在外面蹭蹭,嗯,爱丽丝的大腿也很舒服。”
“那哥哥喜欢吗,喜欢爱丽丝吗?”
他的声音变得暗哑:“当时喜欢,我的爱丽丝水那么多。”
她轻声反驳:“才没有,哥哥我……”
“叫daddy。”
她乖巧叫完daddy,又小声改口:“puppy。”
不知过了多久,phone sex进行到中半段,她听见姑姑在外面敲她的房门:“月迟,我煮了点汤圆你要不要吃?”
她吓了一跳,心脏猛地提拉到了嗓子眼:“我......我不吃了,不饿。”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提醒一句:“奶奶肠胃不好,您让她少吃点,不容易消化。”
姑姑应了声好,又说:“我留了点在锅里,你半夜饿了就去盛。”
“嗯,好的,谢谢姑姑。”
确认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后,她的心脏这才落下来,重新躺回床上,将手机从被子里捞出。
费利克斯的恶趣味上来了,让她靠着房门继续刚才的事情。
她捂着脸:“饶了我吧。”
“怎么,不喜欢吗。
“很恐怖,我刚才都吓死了!”要是被姑姑发现,那她就真的完了。
乖巧懂事的侄女居然在和别人phone sex。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生怕会变成真的,干脆草草几句结尾然后挂了电话。
从刚才那通电话可以判断,费利克斯的怒气应该消了,他比想象中好哄多了。
只要顺着他,再撒撒娇,顺便满足一下他下流的恶趣味。
但也比想象中麻烦多了。他怎么动不动就生气。一会儿没接他电话就生气?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外应酬的丈夫,而他则是等着她回家吃饭,同时又怕她在外乱来的妻子。
不对,他只是占有欲和掌控欲过强的变态,而她则是无辜可怜的受害者。
他真的在那方面的欲求过于强了,是外国人都这样吗?
感觉像几巴上抹了春药一样。又或者,他就是行走的人形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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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利克斯次日落地,姜月迟担心他会直接找来家里,提前将奶奶和姑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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