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若说,这位瞧上去年纪轻轻的贪狼阁主,能有这么好心……
别说任魁自己,就是边上旁观的花娘子也不信。
先是言语造势,再是武力立威,如今又恐吓加上利诱,这一环套一环的,就是老江湖也未必能如此了。
果然,姜清又道:
“你现今服下这颗金刚伏魔丹,一个月后,自会有人将少林金刚功的上半部送到你面前。”
上半部,是一个月后;
服药,却是现在。
下半部,更不知何时……
这是个要命的选择题,但任魁,他真的有选择吗?
“既如此,小的相信阁主。”
闻言,任魁没再迟疑,他指节发力,将瓶口崩碎,倒出瓶子里的丹药,当着姜清的面服下,而后坐地盘膝,运功调理。
“花娘子,你的地方被某破坏了。”
解决完任魁的事,姜清将目光重新投在了花娘子身上。
“不打紧不打紧,能被贪狼阁主敲打,是奴家内堂的荣幸。”
绝口不提赔偿的事,花娘子的脸上笑开了花,她带着谄媚的笑意,又道:
“不知您要何时出城?奴家这就下去安排。”
方才,姜清对任魁的一连串手段,看得花娘子这个老江湖也心惊不已,哪里敢再得罪。
“花娘子误会了,某是想知道,此地要何时才能复原,会否被城东知晓异状。”
好家伙,
这是蹬鼻子上脸呐!
花娘子心中一阵不悦,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为难道:
“不敢瞒贪狼阁主,这儿要是想恢复原状,恐怕非一日之功,可三五日还不虞被城东觉察,时间一久……”
“那就越快越好!”
一张轻飘飘的银票,犹如箭矢,被姜清掷到了花娘子怀里。
这一手,顿时,将花娘子心中的不悦,掷得烟消云散。
这位贪狼阁主,怕在一流高手里都能排得到前面,看她年纪也不满二十,怎的会有如此高超的武功?难道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了?
江湖奇诡,可武功到底是立根之本。
花娘子掂量着自身的武艺,不再迟疑,当即道:
“贪狼阁主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到旁人耳里。”
……
亲眼目睹着姜清如何收服任魁,埋下三星阁内应,又如何敲打花娘子,孔青珩只觉——威风极了!
姜清行走江湖,就像他阿娘在武将中一般的威风。
可,这样一个威风的人,居然选择借用他藏身六扇门避祸,是否昭示了,辛隐王还有七杀堂的势力,更加威风?
坐在出城的马车里,孔青珩如是想到。
“在想什么?”
马车内,闭目调息的姜清,突然出声问道。
“江湖,和朝廷,那个更厉害?”
孔青珩望着扬州城外的山林,疑惑道。
“世上,只有被军队推翻的朝廷,哪有被一群江湖人推翻的?”
闻言,姜清唇边泛起了抹轻笑。
“可,史上没有千年的王朝,江湖却是始终存在。”
“王朝,是人聚在一起形成的,江湖也是。况且,江湖上大到门派,小至家族,同样也在更替。”
“那辛隐王,为何要吸纳这些江湖势力?”
终于,孔青珩道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不解。
他见过辛隐王,他知道,对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不会做蠢事,他不觉得辛隐王会做无用功。
辛隐王立志于推翻丰朝李氏,又怎么可能行以卵击石之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是孔青珩最初见到姜清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当时他没有和姜清正面探讨的资格,但如今,他觉得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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