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荡山河

9 长恨人心不如水 等闲平地起波澜

奔到那老歪脖子树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纵身跃上光秃秃的树干,躺卧在树上大喘着粗气。群狼追至,把歪脖子树围了个水泄不通,上蹿下跳,试图抓挠他。

眼见四周上百双绿油油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狼吻间垂涎欲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在群狼不会爬树,无论它们怎样努力,总之够他不着。群狼围着歪脖子树打转,也不散去。

卫凌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在树上进了些许食水,恢复了力气,突然提剑跃下,挥剑胡乱杀了几只狼,又跃回了树上。

这一着出其不意,却教群狼戒心大增,再也找不到机会下去砍杀了。狼群等待多时,二更时分,拖着那些同类死尸走得远些,分而食之。

卫凌羽赶了一天的路,不知不觉间靠着树干睡熟了。次晨醒来,群狼早已散去,这才放心许多,吃了干粮,继续赶路。

往东行了数日,这一日午间,到了巴郡地界,在一处镇子上寻到客栈,要了饭菜来吃。

刚进客栈时,并未在意客栈内的食客,后来才发现其中不少食客佩有兵刃,显然是江湖中人。

唯恐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便多了几分小心。酒菜上桌,胡乱吃了些,结了饭资就要离开。

将出门时,街上一人迎面直奔客栈而来。来人生得又矮又胖,头上无发,一张冬瓜脸上布满烂疮,腰间别着铁尺和判官笔,不是那蛤蟆精又是哪个?吃了一惊,便即转身直奔二楼。

那蛤蟆精没看清他面貌,单看他背影走姿什觉眼熟,心中起疑,飞也似的冲进客栈,一把揿住了卫凌羽左肩,叫道:“不忙走,转过身来让老夫瞧瞧!”这一揿运足了真气,却教卫凌羽脚下如生了根一般,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这蛤蟆精的修为只比他全盛时期高出少许,如换做以前,他要化开这一揿原也不是难事,但目下真气尽失,毫无反抗之力。当即猱身下伏,左腿后翘使“虎尾脚”向那蛤蟆精裆下蹬了过去。

那蛤蟆精拳脚功夫不差,当即提膝阻击。拳脚不离阴阳衰盛之变,它这一脚既出,手上的力道自然削减。卫凌羽这一招本是虚晃一枪,不等招式用老,业已将左腿回荡,腾身倒翻筋斗,跃上半空,一脚踢在了那蛤蟆精后心。

那蛤蟆精身法不济,被这一脚踢得脚下踉跄,不过它及时以真气护住了后心,未受内伤。卫凌羽不愿恋战,借这一脚之力惊鸿也似的跃上楼梯。

蛤蟆精叫声:“他妈的王八羔子,休走!”抽出腰间铁尺,甩手丢出,直挺挺地朝着卫凌羽后心刺去。

卫凌羽听声辨位,回身扬手,衣袖直荡起来,裹挟着那铁尺打了个转,掉头飞回,去势甚急。

那蛤蟆精慌不迭地跳开,铁尺刺入地下,看清了他的五官,叫道:“他便是老狐狸胡升泰的弟子!”拔起铁尺奋步急追。

它当日并不知卫凌羽的师门来历,后来江湖上传出玄阴观传人的消息,联想到身形相貌,便即猜到卫凌羽即是那身拥玄阴观绝学之人。

卫凌羽生恐再遭人擒获,不愿与它争高下,但听它言语间辱及业师,不由得动起怒来,突然拔剑转身,横削其六阳魁首。

那蛤蟆精日前与他较量时就落了下风,早就心有余悸,此刻见他拔剑来攻,不敢托大,扬起铁尺去架。

它当日所用铁尺被林婉怡所斩断,目下用的是新近打造的,也是不堪一击,被卫凌羽一剑斩成两截。

那蛤蟆精心虚后撤,卫凌羽还要再攻,见楼下一众江湖人士剑拔弩张,虎视眈眈,暗道:“糟糕!”急赴二楼。

他手持利剑上楼,惊得楼上食客心寒胆战,四散而逃。他向着窗户斜身撞去,“喀喇喇”一阵巨响,窗户化作碎木,他已落至客栈门外。

那蛤蟆精和一众江湖人士正往二楼上追,听他破窗出逃,齐叫声:“中计!”复往楼下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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