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也许是开着恒温依旧有些冷,夜阑深静,思绪终于渐渐混乱,她想要盖盖被子,迷迷糊糊就爬过去了。
她身上一套蕾丝睡裙,里面是吊带,外面是披肩,柔软的身子侧躺着,占一小半的床位。披肩滑落下去,莹白的天鹅颈和肩头都露在外面,吊带松松垮垮,锁骨之下可见深沟,如雪山高耸的圆润半隐半露。
这般睡着的模样,宛若可口的甜点。
安安静静,清清白白,无形中的春色又香艳得撩人。
半梦半醒间,苏稚杳感知到细微的声响,依稀有人靠近,脚步是虚浮的轻,在床前停住。
苏稚杳模模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没再感觉到动静,便又睡过去。
身边半张床轻轻往下陷落了下。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苏稚杳一声含混的咕哝,往被窝里拱了拱,额头蓦地撞到一块坚硬。
午夜梦回,她微微地疼醒。
迷迷瞪瞪睁开双眸,透过小夜灯发昏的橘色光晕,苏稚杳一点点苏醒,反应过神。
眼前,是男人还穿着衬衫的肩。
懵里懵懂地呆住两三秒,脑子嗡了两声后,苏稚杳清醒,喜悦骤地涨到顶,一下坐起,人伏到他右臂上,半趴着。
“贺司屿!”
床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她。
苏稚杳想戳戳他,确认他是否平安无事,鼻息先被一阵浓烈的酒气侵略。
喝醉了吗?
苏稚杳凑近,只是嗅了下,都被酒精的烈性气味灼到呼吸。
她蹙眉,疑惑他为何喝这么多烈酒。
都不知道,这一晚,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事情。
贺司屿阖着眸子,漆黑的睫毛沉沉搭在眼睑,薄唇浅红,自然抿着,三庭五眼的比例格外赏心悦目,昏暗不明中,他的五官和轮廓棱角变得柔和。
苏稚杏趴在旁边瞧他瞧得入迷,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
不经意间回味起,在维港饭店时,他温柔溺爱的笑。
正出神,贺司屿突然翻了个身,一条胳膊沉下来,苏稚杳来不及躲,冷不防被他压住,禁锢怀中,人囚在他的臂弯和身躯之间。
醉酒后的男人,体温异常得高,酒味混杂着乌木香,侵袭她的呼吸。
苏稚杳心跳猛地加速。
“贺司屿。”苏稚杳推他,太沉,推不开,只好小声唤他:“贺司屿”
大约是醉得深了,贺司屿气息很重,呼出的热息喷到她的脸上,烫得她顿时面红耳赤。
感觉自己被散在空气中的酒气化开,融了进去。
裸露的肩头落下一片滚烫。
贺司屿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再揽近了些,手掌没离开,继续覆着,柔柔地抚摸。
苏稚杳心颤悠得厉害,指尖紧紧攥住他身前的衬衫,拧起厚厚一层。
“在、在家里了…不用演。”苏稚杳当他醉糊涂了,微微抖着声提醒。
有意无意地,贺司屿头往下低了点,唇压到她发上,深重的鼻音“嗯”出声,不知是在呼吸,还是在回应。@他还是没松开她,苏稚杳身子僵住。
她穿得单薄,感觉自己都要被他身躯火热的温度烧起来。
接着,男人一声梦呓般低哑的粤语,落在她耳畔:“bb"
苏稚杳脑中瞬间惊雷乍响。
她鬼使神差,痴痴问:“什、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分不清。
浸过烈酒的嗓子越发有磁性,滚动着颗粒感,男人鼻息含着不稳的气音,唇迷醉地贴到她耳垂,喑哑着声,像是在和她解释这声粤语的意思。
“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