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主张。”顾陵越漫不经心道。
他这么说了,闻楼不能再多话,欲言又止片刻,思及一事:“先前门外守夜的似乎是王妃的陪嫁婢女,被司礼监的人打晕,属下救下了。”
“明日再送回来。”
顾陵越望了眼前方,屋内黯淡,未透出一丝光亮,他的嗓音和夜色一般凉薄。
“我今夜留这儿,不想看到有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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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菱窗静静倾淌进来。
楚凝蜷成小小的一只,唇齿间透出几许娇媚的呜咽,殷红寝衣下的双腿紧紧并拢,在透骨寒凉的地面无意识地磨着。
她连呼吸都是娇弱的颤音,仿佛下一瞬就要窒息了。
脑子轻飘飘的,身体里有诡谲的感觉往上挤,不停被催动,呼之欲出得越发明显,可要怎么宣泄,她不懂。
忽而响起声动静,玉兰雕花立屏后有身影走出。
那人身量修长,步履沉稳,缓缓来到她身边。
楚凝神智早就不清醒了,潋滟的双眸迷离得什么都看不清楚。
顾陵越蹲下身,借着月光端详地上的姑娘。
她侧卧着抱住自己,小小的嘴巴微张,沾了几丝凌乱的秀发,嘤嘤哼哼地像猫儿吟春。光线很暗,但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面颊润了潮色,该有多么红。
几日前,蓦然坠进彼此视线时看过她一眼。
天光烁目,眉眼盈盈,佳人婚裳似火。
唔,楚家的女儿,是挺好看的。
顾陵越敛眸打量了她一会儿,抬手将她抱了起来,不太温柔地扔回榻上。
“呜……”楚凝溢出丝委屈的娇吟。
艳丽的喜被柔软,磕到也不疼,可被这么猛然一晃,体内那股子欲感愈发难自已了。
难受到就要崩溃,楚凝胡乱捏着被衾,细细哽咽了起来,含着哀求和绝望。
顾陵越站在榻边,伸出手,指腹探了下她颈脉。
合春散。
和今夜他酒里的如出一辙。
这药说毒不毒,欢爱一场便可解,却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若克制着,伤了身,是要落下再难孕育的病根。
现在用解药也来不及了。
顾陵越指尖拂过她睡穴,正要动手,这姑娘突然捉住了他的手指,哼哼唧唧地将脸颊贴过去,蹭了又蹭,好像这样就能缓减了似的。
他的动作轻轻顿住。
女儿家的唇润润的,又温又软,呵出的气炎热滚烫,全都喷在了他指尖,连带着往他心里头似有若无钻了那么一下。
“哥哥……”
她虚阖的双眸似是泛了点水光,朦朦胧胧间,潜意识里都是最护她的大哥哥。
“救……救我……”楚凝本能地央求着,声音支离破碎。
那一瞬,顾陵越犹豫了。
原本是想将她弄晕,省心。至于生孕什么的,他管不着,没那多余的善心。
但眼下她这般可怜,他便想到了那日,这姑娘一双生来含情的杏眸忽漾惊慌,望过来的眼神,倒也动人。
顾陵越从不自诩君子,他比那群人好不到哪儿去,可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哑甜地呜哼着,是有那么些招人怜惜的。
“现在倒是要孤救你了?”
盼他不能活的时候还那般心狠。
顾陵越没想她回答,坐到榻边,任她软软地攥着自己的手,不冷不热地对她说:“合春散不烈,自己纾解两回就不难受了。”
药效就要到了极致,楚凝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他体温寒凉,她当时又似在灼烧,颤着软绵绵的调只知道往他身边窝。楚凝又自顾自地抱住了他,脸搁在他侧腰处,可再多的,她压根不懂。
顾陵越垂眼睨着这黏人的姑娘,微皱了下眉。
他对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抽出手指,敲了敲她额:“用手,不会?”
楚凝咬住唇,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了,不晓得他在讲什么,甚至不晓得他是谁,只知道,鼻尖除了酒香,还浮盈着那人身上冷冷淡淡的雪松味道。
心被渴望据满,她鬼使神差地又攥上了他的手指。
顾陵越静坐片刻,可有可无地嗤笑了自己一声。
他也是酒劲上了头,跟个迷糊鬼较什么劲。
也罢,既然要还齐先生的恩情,还到底就是。
顾陵越默默吸了口气,不紧不慢站起身,走到面盆旁,将挂在架上的帕子浸湿,拧了拧。
回到榻边,顾陵越捏住她四处摸索的手,一根根擦净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