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退了几步,抬头看着那堵墙,脸色有点沉:“墙是实心的没错,可这墙不对。”
韩长暮偏着头:“哪不对。”
姚杳提着灯笼走到外头,把灯笼举过头顶,昏黄的光洒落在墙上,也同时把她的身影笼罩了进去。
她指着南墙的边缘道:“大人,从外墙上看,这间禅房应该至少还应该有一个人的宽度。”
韩长暮没做声,却背着手,从南墙的边缘,大跨步的走到北墙的尽头。
然后撩袍子进屋,从屋里的南墙用同样的步幅走到了北墙。
走到尽头,他停下了脚步,果然如姚杳所说的那般,里头比外头,少了一个人的宽度,只是他是用步伐量出来的,而她确实用眼睛看出来的,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韩长暮静了片刻,想起在第五烽的时候,姚杳可以看出车弩的异常,可以完整绘制出车弩制造图谱,即便是那一手开锁的功夫,都应该引起他的重视。
是他大意了,被她姑娘的表象给蒙蔽了,这才忽略了这么多疑点,她一定不是个寻常的死卫,因为,圣人是不允许教授死卫机关术。
他突然深深望住姚杳,声音微冷,像阴雨前的潮湿浓云:“若我没有记错,即便是死卫,也绝不会学机关术。”
姚杳满口苦涩,只觉得嘴发干头发麻,她无辜的嘿嘿一笑:“大人太抬举卑职了,就卑职认识的这点字儿,哪里会学得会机关术这么深奥的东西,不过就是卑职素来住的憋屈,看到大点的房子,就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天长日久的,这眼力也就养出来了。”
韩长暮微微眯了眼:“是吗?”
“是的是的。”姚杳连连点头,只差举手发誓了:“卑职一向都是个懒的笨的,哪会愿意动这个脑子学那些东西,这不是折磨人吗?”
韩长暮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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