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沛胥你疯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刘元基只觉得三魂去了七魄,瞠目结舌怒喝一声。
可那跪在地上的修长身影,不动如松,再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母后!您慎重!”刘元基见劝不动周沛胥,又扭头要哀求太后。
可惜,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无用的。
太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用不上的时候,唤她为“太后”,现在有事相求了,又唤她为“母后”了。
左右这母不母的,也没什么要紧了,这义子既然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今后还盼着他事事恭敬孝顺么?
太后易看淡了,“来人!取鞭来!”
慈宁宫离得不远,很快一个匣子就被递到了周沛胥身前,太后亲自取出钥匙,将匣子上的黄金锁扣打开,匣盖开启,里头静静躺了条流光溢彩的象牙柄九尾鞭,象牙柄上系着玛瑙珠饰,尾部坠着长长九条鞭索,前端还打了堪称利器的索刃,将其挥打在人身上,被鞭打之人便会留下九条类似锋利爪尖划过的抓痕。
早在太后答应的瞬间,被卫国公府有过提携之恩的侍卫,便上前将刘元基控制住,架高绑在了木桩之上。
刘元基听着背后的动静,只觉得心惊胆颤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他在木桩上猛力扭动,声嘶力竭地喊着,“周沛胥!你可是昏了头?朕可是皇帝!朕警告你,你现在将朕放下来,朕便饶你冒犯之罪!”
他心底里,其实并不相信周沛胥会动手,毕竟这人平日里素来是个好说话的,没道理忽然变了脸。
正午的偏阳,将周沛胥身上莹泽如玉的锦袍照得愈发光亮,通身如罩了层白闪的光晕,衬得俊逸非凡的面庞愈发耀眼,可他眼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右手持鞭,宛若上天遣下来惩恶劝善的清冷神将。
“你可知罪?”神将问。
被绑在桩上的宵小愈发气恼,他此时早已将什么皇后坠马中毒、佛堂厮|混包庇等事,通通丢在了脑后。
从周沛胥请训帝鞭开始,一直到被人控制得动弹不得,五花大绑绑在了桩上……
这世上哪个帝王会如此屈辱?!
羞辱,激愤,气恼,急躁,一时间通通涌上了刘元基的心头!
“朕怎会有罪?!朕乃帝王血脉!乃万物之主!周沛胥你是不是疯了?!快将朕放……”
“啪!”
鞭声打断了刘元基的话语,随之响起的,还有刘元基凄厉的惨叫声,“啊!!”
“既然皇上还不知罪在何处,那臣便来告诉皇上。”
“其一,在皇后娘娘辛劳操持寿诞之迹,你不仅没有体谅熨贴丝毫,还背着她与烟花柳巷的女子暗中苟|合,此为不忠!
你认,还是不认?”
一鞭子抽来,刘元基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得天灵盖都被劈开了,可还是梗着脖子道,“皇帝多风流,朕不过多宠幸了几个女子,这有何不妥?!”
“啪!”
这一鞭显然抽得更狠了些,布料撕裂声传来,刘元基背部黄色龙袍上的巨龙一分为二,露出衣中被抽得血肉模糊的皮肉,刘元基叫得更加惨烈了几分!
周沛胥平静地声音再次响起,“你认?还是不认?”
“认!认!我认!”
“其二,在太后寿诞回宴当日,你先假借为太后祈福之虚名,在宝华殿供奉的祖宗牌位面前厮|混胡闹,后又对太后不尊,因张曦月之事忤逆太后,此为不孝!
你认?还是不认?”
话语刚落,鞭声又起。
“其三,你纵容张曦月四处为你物色女子,害得不少良家女子被人诓入贱籍,落入风尘之地,今生今日陷入魔窟,此为不仁!”
“其四,卫国公府忠君爱国,为晏朝四处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你却纵容旁人肆意诋毁,惹得沈家三郎犯下命案,若传入卫国公耳中,或还会惹得君臣离心,此为不义!”
“更莫要提处事不公,因小失大等种种恶劣行径!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如何能做好一国之君?如何能执掌朝政?如何能让朝臣百姓真心诚服?我以上说的这桩桩件件,
你今后,改还是不改?!”
庭院中,回荡着周沛胥振聋发聩之语,以及每句话结束的间隙,都会响起的鞭打声。
周沛胥鞭起鞭落间,毫不手软,每一次都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刘元基的背上,已经被抽得没有一寸好肉。
“改……我改……”刘元基气若游丝地回应。
他挂在桩上,从刚才的高声厉喝,到逐渐归顺,一直到“现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尊严是什么?帝王的威严是什么?这些念头被一鞭鞭抽离了他的脑中。
他很肯定,若是他答错了一个答案,周沛胥定然会抽到他服软为止。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爽不爽,反正我写的时候,着实有些爽到了。
码这章码了好久,脑子麻了,明天暂且可能先日个三。
不要伤害野生动物。象牙乃文中修饰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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