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宁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您别说了,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他比你大得多,他该懂这个道理。”林海如想劝,又不敢去罗慎远面前说,心戚戚的忧愁。又与她同病相怜一般哀叹,“算了,我也不敢反驳他的意思。家里什么田庄地产的清账我做了,每个月他还要过一遍帐,这不是不信我的能力吗!”
罗宜宁听了就笑,说道:“这倒是无妨,您要是觉得做账烦,以后给我过帐吧,他也不敢为难我。”
罗宜宁心里松了口气,他应该不再介意了吧。其实他介意的根本不是陆嘉学,而是她的态度。
他也从来没想过会不要她,就连最气的时候,都没有过。
书房里的那场缠绵,她其实是无比安心的,她想,他应该也是。
罗慎远去罗成章的书房,大房罗怀远、罗山远二人也在,罗慎远进去了,也没有让两人坐下,而是自己喝茶。
两人的脸色皆慢慢地白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惹了罗慎远。
两人却根本不敢发作,开玩笑,跟罗慎远面前耍什么都是班门弄斧。更何况在现在的罗家里,罗慎远的地位太过超然,根本无人敢惹他不痛快。
等了好久,直到罗怀远忍不住了,上前拱手询问:“三”罗慎远一眼看过来,他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改口,“阁老,二弟观政五年,今年要外放做山阴县令了,只是山阴那个地方…
雁门咽口之处,如今都未恢复生气。二弟任山阴县令怕十年都难以出头。怎么能让他去如此偏远之地呢…"
“他观政期间未有大成就,也非二甲出身,有好职位是不可能的。”罗慎远淡淡说。
罗怀远不明白为什么碰壁,本来是父亲和他说得好好的。他不敢多问,看到有罗慎远的下属进来,带着弟弟先出去了。
罗山远一脸焦急:“大哥,我若是真的去了山阴”
罗怀远摇头让他闭嘴,从袖中掏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走到外面守着的林永面前,笑着递给了他:“林头”
林永推开了,也是神秘一笑:“大少爷,小的受不起您的银子。您得好好想想究竟什么惹到了大人,大人最在乎什么东西。大少爷是聪明人,这家宅妯娌之间什么最重要,小的就不多说了。”
罗山远见林永又不收银子,脸色更沉。等大哥走过来,他问:“你说究竟什么惹了他”
“你说为什么,”罗怀远联系罗慎远突然态度的变化,再想想林永那几句话,就低声道,“回去好好问问你那老婆再说!你没听到林永提了妯娌吗?”@罗山远突然想到这几天,小周氏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罗宜宁的那些话,破鞋,一女二夫的。他只当了闲谈听,岂不是传到了罗慎远的耳朵里?他想到这里吓得一激灵,若是因此惹了罗慎远,他以后的仕途还有得盼头吗!
妇人就是靠不住,爱乱嚼舌根。
罗山远一想到自己要在那山阴那地界里挨十年,浑身都冒着火气。大步就往家里去。
小周氏刚从婆婆那里回来,给婆婆捏了半天的手腿,婆婆偏心着女儿,但这些媳妇是可劲儿使唤糟蹋的。她这躲懒溜了出来,懒得伺候。
她看到丈夫突然回来了,心里还欣喜着。罗山远这几日一直歇在她这儿,叫她将那两个新抬的姨娘捏得死死的,昨晚又是温存,现在她正得意着。她迎了上去:“二少爷,您可是回来了!怎么了,山阴那事罗慎远怎么说?”
罗山远看到她那张脸,又听到她提起山阴,火气一阵冒。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小周氏没稳住,被他扇得退了好几步。啊的一声捂住了脸。半天没明白是怎么的,大过年的,他说打人就打人!
她手抖了半天,不可置信了颤抖喊了一声:“爷……?”
罗山远冷冷地道:“闭嘴!你一会儿给我提东西去给三太太赔礼道歉,知道吗!乱嚼舌根,你这贱人要害死我!”
小周氏哭花了精致的妆容,小声地说:“爷,我哪儿做得不好了……”
“你还说!你是不是说罗宜宁的胡话来着一她也是你能说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罗山远大喘气,
叫嬷嬷过来给小周氏选礼品,提着去给罗宜宁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