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时恨自己乌鸦嘴,坏事一说一个准。
他们没人焦急,因为这时间都在休息,并不忙。只有闻雪时急,她找姜佳云对峙,“你说好初三要送我回家。”
姜佳云没好气:“是我不送你吗?是老天好不好?你没听见吗,大雪封路,大家谁也出不去了。这种天气谁敢开车出去?万一出了事,谁来担待?你以为外婆想看见你出事?”
闻雪时语塞,她分明在偷换概念。与姜佳云沟通无果,闻雪时赌气回到自己房间。
她不是擅长社交的人,在这里,除了姜佳云,她甚至没人能说得上话。
闻雪时啧了声,轻轻锤在墙上,一晚上,能出现什么转机吗?
什么转机也没出现。
第二天,雪都还在下。
闻雪时看着白茫茫的积雪,心沉沉下坠。
时钟停在六点半,闻雪时咬唇,做下决定。她只留了四个字:我回家了。
便孤身出村。
从这里走出去,到有车的地方,也许需要三四个小时,那时候就十点钟。碰到车,回到市区也许十二点。再搭飞机或者高铁赶回去,总还来得及。
她一个人出了村,沿着导航,把围巾拉上一些,试图抵御北风。
大雪茫茫,天地之间,人就变得很渺小。她看着那条没有望不到尽头的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踩在雪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
闻怀白一早就起来,伺候着老爷子喝茶吃饭,到快八点钟,大家陆陆续续起来吃饭。
桂姨问姜佳云:“雪时小姐起来了吗?我又给她做了些米饼。”
姜佳云只是笑说:“可能今天贪睡,待会儿就起来了。”
闻怀白只听见这一嘴,又转过头,继续摆弄老爷子的茶具。
在闻雪时身上,他已经做过很多破例的事。
不该再添。
总归话已经说得很绝,以她个性,只会骂他,厌恶他。
挺好。
一时失手,差点把老爷子的茶具摔了,好在他眼疾手快,托住了。老爷子一记眼刀扫过来,骂他:“我看你是嫌我命太长。”
闻怀白摸了摸鼻子,他可太冤枉了,“我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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