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起身去外面抽烟。
雪还没停,好久没下这样大的雪了。
看着雪花飘落,他想起姜佳云那一句:闻见落雪时。
雪落无声,何以能闻见?
心里好像犯痒,也许是某一片雪花落进他肺腑。
闻怀白叼着烟,问桂姨拿了米饼,上到二楼。站在门口,手停在半空,犹豫好几秒。
天平倾斜,还是敲响门。
这一回再没人应。他说:“桂姨给你做了米饼。”还是没人应。
闻怀白皱眉,心里有某种预感,于是拧下那个把手。
房里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齐,桌上还留了张纸条。
小姑娘还玩离家出走那套。
他攥着纸条,叹气,下楼去找姜佳云。这事儿不好声张,所以只是偷偷问姜佳云。
姜佳云愣了愣,有些烦躁,“这孩子真是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闻怀白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回家?”
姜佳云有些尴尬,才把原委告诉他。闻怀白垂眸,看着那张便条纸,一时有些心情复杂,像被一颗早春的李子砸中,酸涩汁水溅落。
怎么就这么倔呢,这房子里这么多人,随便问个别人……
可转念又想到她那天哭着说自己没有家。
啧。
闻怀白把纸条一收,撂下一句:“我去找她,你别告诉他们。”
闻怀白只拿了条围巾,匆匆出门,都不知道几点走的,这会儿走到哪了?这边路况不算简单,会不会迷路,会不会碰到什么坏人……
这种天气开车实在是危险,闻怀白不敢开得太快,沿途找人。
他没有她的电话,只好把闻雪时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她打视频电话。
没人接。
闻怀白有些烦,雪不停地被雨刮器抛开,又扑过来。
他放下车窗,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朝外头喊:“闻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