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笔,问:“怎么?”
我抬眸看他,问:“你若是叫我杀人放火怎么办?”
他闻言轻笑一声,似真似假地说:“放心,这种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做,还轮不上你。”
我又问了好些问题,他都一一作答,并且挑不出任何毛病。待到我在契约上签字按手印后,周公子才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周卿言。
我心底颇有些好笑,看来这位新主子不仅长得貌美如花,名字也是相当诗情画意。
“花开……”他将契约放在一旁晾干,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今年几岁?”
“十六。”
他似笑非笑:“是个姑娘?”
我按捺住心里翻白眼的冲动:“是的。”
他故作惊讶:“是吗?看你方才摔路遥的力道,可真不像一般的姑娘家。”
对此,我恭敬地说:“我虽不如公子这般绝色,但的的确确是个女的。”
他细长的眼眸微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对玉珑说:“你先下去吧,我要沐浴。”
玉珑立刻说:“我这就叫人去准备热水。”
“不必了,”他却摇头,“让花开去准备。”
玉珑一脸惊讶:“花开?”
“怎么?”他极其和蔼地看向我,问,“你不会烧水和提水吗?”
我自认脾气心性都极好,但不知怎么,每次和他说话便有种想动武的冲动,可看在一月五十两的丰厚月钱上……也罢,我忍。
“花开,”从他房里出来后,玉珑便有些欲言又止,“不让我叫人帮你一起……”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摇头拒绝:“没事,烧水提水而已,算不上什么。”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日后相处下来就明白了,其实公子待人是极好的。”
我颇有些不以为意,待人极好?恕我眼拙,还真是看不出来。
半个时辰后,我将最后一桶水倒入了浴桶之中,对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周卿言说:“主子,我先下去了。”
他眼睫微颤,缓缓睁眼:“你要去哪里?”
我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主子沐浴,我自然要回避。”
他却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说:“谁准你下去的?”
我擦汗的动作顿住,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到他说:“留下来伺候我沐浴。”
我自然义正词严地拒绝:“主子,男女授受不亲。”
他却似笑非笑地睨着我,说:“反正你也见过我沐浴的样子,不是吗?”
我想我以后的日子大抵不怎么好过,因为这位新主子的心眼似乎有些袖珍。
“怎么?”他单手抵着额头,问,“不愿意?”
我心里有些无奈,和他见面不过三次,他却已经问了我两遍是否“不愿意”。我将木桶搁在了一旁,又出去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回他跟前,说:“主子请起身沐浴。”
他慵懒地眯着眼,从榻上起身后张开双臂:“宽衣。”
他比我高上许多,我抬头也只刚到他的下巴,不过解他颈上的扣子倒是绰绰有余。他也十分配合,由着我脱下了外袍后又开始解中衣。在此过程中我一直目不斜视,手也镇定自如,似乎一点都不受他影响,但其实不然。我离他太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膛正随着呼吸起伏,以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这种香味太过好闻,好闻到我竟隐隐有些晕眩。
我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只不过因为锦瑟的一句“不喜欢”,他身上便再没出现过。
“花开,”周卿言突然低下头,凑到我耳旁,温热的气息毫不客气地落在我脸颊上,“怎么停住了?”
我眨了眨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事。”
他轻笑一声,不再过问。
等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时,我停住了手:“主子。”
“嗯?”
“你身上只剩一件亵衣了。”
“然后?”
“脱?”
“脱。”
于是在下山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竟然已经是第二次“扒”男子的亵衣了。第一次是那名中毒身亡的青衣男子程令,第二次则是眼前这位新主子周卿言,只不过新主子似乎并不如他面上那般享受我的伺候,在我不小心碰到他胸膛上裸露的肌肤时,他微不可察地颤了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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