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她离去前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作“如果是师兄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地喜欢他了呢”?
我怔怔地看着池郁,难道锦瑟心里想的是……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池郁有些莫名,打趣说,“难不成是想我了?”
我却没有和他玩笑的意思,如果锦瑟当真那样想,池郁可就悲惨至极了。都已经到了要带她回去见爹娘的当下,她竟然还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叫人……叫人无法接受。
我还记得那日她在月光下抱着池郁,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往后只喜欢他一人。可再见周卿言一面,她却将这些都抛在了脑后,心里想的念的又是另一人。
我不信聪明如池郁会没发现她的改变。
罢了,发现了又与我何干?他们的事情,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从方才起就一句话不说,在想什么呢?”池郁拍了拍身边凳子,示意我坐下,“小白和淘淘呢?”
我从床底将笼子拿了出来,笼内小白和淘淘相互依偎睡得正熟,自然不知道久违的池郁正看着它们。
“好些日子不见,这两个小家伙也长大了些。”池郁打开笼子摸了摸它们,见它们没反应又将门关上,放到了桌旁。
“嗯,确实长大了些。”我虽然当了护卫,但给它们吃的丝毫不差,加上清然喜欢逗弄喂食它们,这半年里它们可是幸福至极。
“你呢,花开?”他笑着,清俊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更为温暖,“这半年里过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一瞬间冲动地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下山、钱被偷、来风月阁、跟随周卿言、认识杨呈壁……只是最终却只是短短的一句:“挺好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了口气说:“对我也还是这么言简意赅。”
我低着头,不住地拨弄着手指:“师兄呢,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他笑笑,墨黑的眸里似乎有些落寞,“除去身边没有花开,一切都是老样子。”
这句话说得实在容易让人误会,只是他的话,我已经不会再去当真。
“师兄认识周卿言吗?”我自然没忘记玉珑上次说的那些话,周卿言与池郁早已认识。但周卿言贵为丞相,自然不会与普通人结识,那么池郁又是谁?
“嗯。”他笑容淡了下来,“说到这个,你怎么会在他身边做事?”
我替他倒了杯茶:“机缘巧合。”我与周卿言间的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花开,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愣住,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我胸前的发丝,最终还是空着收回手:“他太危险。”
他叫我离开周卿言,因为他过于危险。可他又怎么知道,对于我来说,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你现在不用回答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试图消除我的焦虑感,“今天我先回去,明日同一时间我会再来,到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起身跟在他身后:“师兄,慢走。”
他走到门口时停下,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花开,待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好吗?”
我在心底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可能待在能看到你的地方?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这辈子都不再见到你。
我从不怕周卿言无情,我怕的是自己对你多情。
只要远离你,我就能慢慢忘掉自己对你的喜欢,一点一点,直到那些喜欢成为记忆中的美好片段。然后终有一天,我会遇上另一个人,或许不再有这样美好的爱恋,却愿意和那人共度一生。
我没有告诉池郁,第二日我便要跟着周卿言一起离开。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应该明白,我的回答究竟是什么。
娘当时的做法没有错,我离开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三人的关系里,我的位置实在太过尴尬。
我走的时候,天空难得放晴了一回,阳光暖暖地洒在每个人身上,连带让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一些。
武夫人似乎早已料到我会离开,对此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叫我出了事情尽管回来找她。清然则是哭哭啼啼,十分不舍我的离去,非让我保证以后每年都要回来看望她一次。
真是个长不大的姑娘。
不管如何,我今日就要离开这个待了半年的地方,以后的路是怎样,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有一样可以保证,那就是跟着周卿言,生活绝对不会平淡无奇。
被刺杀被谋杀被暗杀什么的,应该不会少吧。
玉珑晚我们一日跟着马力还有大部队回京,这边只有我、周卿言以及路遥,三人去找程令的尸体。路遥充当马夫,我和周卿言则舒适地在马车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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