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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楚鱼问:“我昨天工作的那家报社出事儿了,这消息你知道吗?”
“知道,也不是什么帮派火并,而是中间牵扯到了一些经济情报。经济方面的消息你听说过吗?咱们脆弱的经济基础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楚鱼摇了摇头,有一说一,她对这个真的不懂。“谁出的手?”
郭邑丰嘴角轻笑来一下,脸上的得意是掩饰不住的,“应该是一伙子侠士吧,不好说,这事我还在调查呢,你不知道,沪上作为大都市,发生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要上报,大事更是要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上次那个琵琶女侠还没弄明白呢,这次又摊上了一件大事。后天到金陵,等着瞧吧,能把我骂狗血喷头。”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嘴角翘起来,心里想着这一次说不定能弄一枚勋章。有些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这规矩有时候很人性,可是授勋的时候就憋屈了,偷偷摸摸,想庆祝都要另外找理由。
楚鱼自言自语,“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你说像是那些全国发行的大报社都没几辆车,他们的发行量称得上是倒数都敢这么奢侈,绝对有问题。”随后又想起一件事,“你以后别见人就说我是你太太,万一将来我走了,人家问你太太去哪儿了,你怎么回答?”
郭邑丰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内心烦躁了起来,板着脸很冷酷的问:“你要去哪?”
“你别管,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咱们真的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的......”
郭邑丰把车停在路边,把副驾驶上的楚鱼拉倒自己跟前,“你有一段时间没打过我,第一次见面,你把我从楼梯上踹下去,到家里来,你一脚把我踹下/床。我知道你喜欢吃面食,尤其是酸辣的,不管是面叶还是面条,你一个人能吃两大碗。我也知道你喜欢大红的衣服,喜欢窝在阳台上发呆,喜欢晒干之后松软的被褥。
你喜欢的我都知道,你这几天没跟我吵架,你我内心都知道,姐姐被我扣押也就是一个理由,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你甚至可以跟踪我调查我的心腹,在这些细枝末叶里找到姐姐,但是你现在没有走,你还是舍不得我,你既然舍不得我你为什么将来要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楚鱼把他推开,“我跟你不一样,你前途远大,我不是,我一无所有,而且冥冥之中我什么都得不到。你知道吗,我生在七月十五,是鬼节生的,生下来之后我奶奶很生气,说我生的时辰不好,就说把我送人。”
“你就不应该信这个,这都是愚昧的,你不是跟着艾丽莎修女信奉主吗?以后我陪着你一起做礼拜。”
郭邑丰启动车子,“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走了,我命就没了,日后只能做一具行尸走肉了。”
楚鱼听了噗嗤一笑,装着向外看的模样把眼角的泪水抹了。“我会连累你的。”
郭邑丰看了看她,没说话。
又过了一天,在下午,一群人从那个僻静的胡同里往里面走,走的时候,北平来的老于对几个女人说:“委屈你们了,火车上狭窄,就是想休息也因为声音太大休息不好。”
三个女人都笑了笑,车厢里很干净,比上一次坐的三等车厢干净宽敞了很多,郭邑丰扶着楚鱼坐下,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就凑合半晚上,后半夜就到了。”
楚鱼摇了摇头,“再苦的日子我都过过,这算什么,已经是很好的了。真的只有七个多小时?”
“嗯,一般是八小时,但是路上稍微提速一下也是可以的。”刚说完就有人喊他一块去抽烟,他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于太太这个人打牌上瘾,刚坐下就招呼着一块打牌,三缺一,陪着他们打牌的是一个年轻人,听说也是从北平来的。
楚鱼的听力很不错,她抓牌的时候听见桌子下有皮鞋摩擦的声音,抬头看了看对面津门来的郑太太,发现她全神贯注的码牌,在往左边用眼角的余光瞄于太太,于太太的眼神往她对面的那个小年轻那边飞一下。
我去,我勒个去!
楚鱼低下头,震惊之下直接拆了自己的牌扔出了一张不该扔的。这年轻人也不专心打牌,给他的下家郑太太喂了一张牌,郑太太一把糊了。
郑太太高兴了,“郭太太今天手气不好,你昨天运气是一等一的。”
楚鱼僵硬的笑了笑,于太太就说:“风水轮流转的啊,郑太太,昨天郭太太赢了请咱们吃东西,你也不要小气,我听说餐车那里有汽水,让他们送一些过来吧。”
桌子边坐的这个年轻人就顺势说:“我去让他们送来,几位太太想喝什么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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