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沧海却只能无言以对。
这一下,还谈什么其它?
高下立判。
这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诸葛沧海既然准备了坑,而且这个坑极其凶残神秘,那为什么要去踩呢。
就像是一个白痴也会将对方拉低到和自身一样的白痴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一样。
去对方擅长的领域,找死吗?
这不是不自信,而是没必要。
扬长避短,这是最基本的逻辑,最基本的规则。
苏离虽不觉得跟着诸葛沧海去求证什么一定会吃亏,却也不会这么去做。
此时,苏离一番话,让诸葛沧海所有的战意全部溃散。
在交流的层面上,诸葛沧海一败涂地。
并不是他没有更好的说辞,但是无论是什么说辞,他都否认不了他的是普通的。
如果否定了,那甚至不需要苏离出手,他自己就将自己的根源削掉了。
那就不用出手,他自己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祭天古城,还是不错的。」
苏离踏上了祭天古城的城墙,并自虚空踏步而下,很快来到了祭天古城的内部。
诸葛沧海在其中默默的跟随着,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时候,苏离的确是如主人一般,而诸葛沧海则是登门的客人。
是以,苏离直接就在各方面的气势上,拿捏住诸葛沧海了。
「这里是城内的演武场。」
「这巨大的广场上,其实该点上一些红灯笼的,毕竟有十万天骄的头颅可以收割。」
苏离说着,随即看向了祭天古城内的巨大演武场。
这里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地面很是光滑。
青灰色的大理石般的地面上,能倒影出天空中澹澹的青光。
诸葛沧海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苏离的应对方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超出他的预期。
他在到来之前,心中推衍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种情况,和如今这般情况能呼应上。
等同于说,他的所有判断、推衍全部失效,全部无效。
「这地下,其实可以开一条龙脉,龙脉之中的血管,将其建造成为血河。
再以血河培养成为什么天池血河之类的,就很有意思了。」
「然后在这古城内,建造几个村庄,什么旌阳村之类的,都是很不错的。」
「可以的话,再设置几个古庙,其中构筑一些特殊的地脉。
地脉深处呢,弄一些天骄的尸体用来蕴养地脉,将这一方古城弄得灵气充足一些。
这样,这一方古城之中诞生的天骄,便相当于可以含着金钥匙出生。」
苏离说着,又道:「诸葛沧海,作为超凡的天机圣师,你觉得,这种构筑之法如何?不仅可以夺取天地道统、法则为这一方古城所用,还能将一些天骄当做上好的养料来进行孕育更加顶级的天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间这般手段,恰恰是最为合适的。」
诸葛沧海嘴角抽了抽,依然没有说话。
苏离道:「在这样无数次循环之后,最后,这祭天古城——你看,天池血河化作真正的血脉,地脉蕴含成了真正的神脉之后……整个祭天古城衍化成为真正的生命。
到时候,再让这个生命占据一些因果,赠予一个好听的名字,你觉得可好?」
诸葛沧海沉声道:「苏人皇,你是人皇,这般手段,这般计划,不觉得……残忍么?」
苏
离笑了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诸葛沧海没有开口。
苏离道:「这般手段,才有忘尘啊,只有忘尘,无心亡尘,然后这些因果就可以揭过了。到时候,褪尽铅华,迎来涅槃新生之后,让大地复苏,让万物新生。」
苏离又道:「这不就是最好的功德吗?至于死,死是为了更好的生。这岂不是很有意义?」
诸葛沧海再次沉默。
苏离道:「这般之后,这祭天古城化作生命,承接雷衍王穆清颜等诸多因果,再有你这一番部署,到时候截取苏叶的因果,逆转之后,成就唯一的真神,神爱世人嘛。」
「这样一来,所有的因果全部重置,全部落于苏叶一人之手。」
「可惜,苏叶的因果被我先定义了。」
「这让他很是不忿,很是被动。」
苏离说着,又道:「你让我来这祭天古城,无非是想看凋像,看这广场上的因果,看地下的血河,以及看所谓的「天血界」下方的诸多地狱般的场景……
在真与虚中,让我感叹和迷茫各种复杂的因果……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
无需复杂,只求简单。
最终看山还是山。
简单来说,祭天古城是雷衍王创造的,雷衍王最终在祭坛上投入了一颗所谓的嗜血珠,说到底就是一只血眼。
为什么是唯独要血祭眼睛呢?
这代表的意义不是什么希望之源,不是魂源珠,也不是什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之类的寓意。
而是很简单的意思——
我雷衍王,有眼无珠啊!
最简单最直白最直接可以想到的意义,就是这其中的意义。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说。
无论你们怎么套。
我就牢记一点。
我是人皇,你们是从人族出发的。
承认自己是个华夏祖地的族人吗?
归根与否?
归根就被我所统治,被我所领导。
不归根,削你祖籍,逐你出族谱。
就完事了。
现在,我不与你们玩你们那一套——或者说你们所有的路数,我全部不认了!
所以,现在你既然认为你是诸葛沧海,我就定死你是诸葛沧海,你与穆须眉十万年好合,于十万年前缔结姻缘与因果,就存在于那里。」
苏离一句话,定死了诸葛沧海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