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颇为满意,“理应如此。李婉指使人杀如意,陈国公夫人指使钱嬷嬷杀姜一白,这是家学渊源。这李小姐若是进了池府,我那愚蠢的大伯娘,还有未来的状元堂兄,定是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久乐一愣,他犹疑了片刻,问道,“可是公子,你既然知晓他们是幕后之人,为何不把他们……”
池时摇了摇头,“我是人,也并不是什么大罗金仙。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出错的时候。”
“断案要用证据说话。兰芝单方面的指证,并不成立。没错,我今日也可以威胁李婉,譬如说她若是不承认杀了如意,我便不告诉她是谁杀了姜一白。”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严刑逼供也好,利益交换也罢,都是在走捷径。人一旦放弃了自己的原则,有一便会有二,有二便会有三……等回过头来看,自己已经变得满目全非了。”
“下一次我们还会遇到更加让人生气的案子,也找不到证据,只能放走幕后的坏人,那我们怎么办?是打到他们认罪,还是直接将他们杀掉?”
如今正值用午食的时候,街头巷尾全是各种食物的香气。有许多进城打年货的人,背着背篓牵着孩子,乐呵呵的走来串去。
时不时的耳边还传来小孩子的欢呼声,一年上头,也就是这个时候,农家会给他们置办新衣,奖励他们一些果子蜜饯了。
四周都是热闹的烟火气,池时说的这么话,被淹没在了鼎沸的人声里。
她并不在意前头的久乐有没有听到,因为她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池时不怕天地,不惧神明,不畏皇权,乃是因为我心中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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