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名义婚姻

49、猪队友

王大姐抹了把眼泪说:“小梁,你说你认识师长闺女,师长可是老大的官了,只要跟师长搭上关系,你就不用转业,在部队就能够升职,等你升上去了,以后咱们所有人都跟着沾光。可我看师长闺女对你不咋好啊,为啥让我走。”

沈溪:“……”她接触过沈父老家人,对农村人有些了解,大概他们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会弯弯绕绕说话的人极少。

裴栋梁是这样想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吗,他的心思被人直白地说出来,沈溪都替他尴尬。

裴栋梁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沈溪倒想看看裴栋梁怎么解释。

她看了眼赵若兰,却发现她在笑,她为什么会笑?笑得还挺甜。

裴栋梁不安地搓搓手,满脸涨红地看着赵若兰说:“赵同志,我表姐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可能是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意思,就是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赵若兰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裴栋梁依旧局促,但沈溪看出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王大姐这么口无遮拦,裴栋梁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继续带在这里,又是哄又是劝还有各种保证,还不停跟他使眼色让她不要说了。

王大姐看不出来,还在继续说:“别说咱生产队,就说附近生产队都知道你攀上高枝了,都给你出主意让你把师长闺女拿下,说师长只有闺女没儿子,你们家可是有七个儿子,你可以当上门女婿,当了上门女婿师长肯定要提拔你,等你出息了,赵师长也老了,退下来没实权了,到时候老丈人媳妇还不得仰仗你。”

裴栋梁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去捂王大姐的嘴,沈溪速度比他更快,迅速闪身,挡在他和王大姐之间。

她很感兴趣,就要听王大姐说完。她发现他们这些人还挺懂,分析得很对。

只是沈溪尴尬得不得了,这裴栋梁到底跟老家人说了什么!

赵若兰只抿着嘴笑,听到这话她还高兴呢,她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沈溪不客气地说:“王大姐,这事你们就别想了,赵若兰有不少优秀男青年追求,哪个都比裴副连长强,赵师长对裴副连长也不满意,你们就别考虑这事了。”

她想措辞更严厉点,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她想给四个人都留点面子。

裴栋梁喝道:“表姐,你胡乱说什么,闭嘴。”

他惴惴不安地赵若兰解释:“抱歉,赵同志,我从来没说过也没听过这些话,不知道生产队的人这样想,真是对不起。”

赵若兰低头,脸上带着红晕,声音温柔又体贴:“没关系,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儿。”

沈溪想拼命摇晃她,女主,你清醒点啊。就是世界上只剩这么一个男人也不能这样被算计。

她不客气地说:“王大姐,赵家不需要保姆,你赶紧走吧,要不我叫治安队的战士。出了这大院,你爱干啥干啥,爱去哪去哪,你表弟裴副连长也在这儿做见证,就是你去寻死,公安会来调查死因,跟赵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她就往外走,真要去找人,这里是部队大院,外人进都进不来,还怕她缠着吗?

裴栋梁赶紧叫住沈溪,又喝令王大姐赶紧去收拾东西。

见沈溪态度强硬,王大姐有点怕了,再看裴栋梁非常凶,也顾不上凭借弱势地位博同情,麻利地去收拾东西。

赵若兰支付了她保姆费,还额外给了她一些补贴,裴栋梁终于连拉带拽把人送走了。

请来的祖宗终于送走了,沈溪松了口气。

多亏只有她俩知道想给赵师长找媳妇,对别人都说的是找保姆,要不尴尬死了,赵师长要是知道肯定还会恼了。

差点坑爹。

沈溪问赵若兰刚才为什么笑,赵若兰笑道:“裴副连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帮助到他是好事啊”

沈溪被惊到了,就这?女主的阅读理解不及格的样子啊?

她难道意识不到裴栋梁可能会利用她?

她不是被按头走剧情了吧。

如果她是走剧情,沈戍边跟沈戍疆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挟恩图报是不是也是走剧情?

沈溪很严肃地说:“我要把王大姐说过的话告诉赵师长,还有在农场他跟你表白却没来救你的事情,我都要跟赵师长说。你放心,我只叙述,重复他们说过的话,还有描述当时的场景,绝对不会带有个人主观色彩。赵师长知道实情,自然会做出判断。”

赵若兰摇晃着她的胳膊:“沈溪,你不能说啊,我爸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再把这些话告诉他,我爸一生气,又要对裴栋梁动手。我们俩现在根本就没什么,裴栋梁也没借我爸的势,他是无辜的,至于王大姐说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没说过,真的不能连累他。”

沈溪完全不为所动,她坚决地说:“你看你为什么着急,因为你也知道不合理,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不利,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怎么跟裴副连长谈恋爱我不关心,也不感兴趣,可是赵师长对我好,他对我有恩,我不能知道这些事情而不向他汇报,你怎么样我不管,我就担心你坑了他。”

她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说完前面的话,还补了一句:“我不关心你,我就关心赵师长。”

赵若兰抿了抿嘴,沈溪说得对,她找不出反驳的地方,就说:“你要是真告诉我爸我就不理你了。”

沈溪认真看着她,这女主是傻白甜吗!

好任性的大小姐,跟三岁小孩似的,怪不得她跟赵娇兰斗总是吃亏,就斗了那么多年水平一点都没提高。

沈溪说:“咱俩就是现在就绝交我也要告诉赵师长实情。”

赵若兰又说了好多软话,沈溪只凉凉地说:“你怎么样我不管,可趁着赵师长年富力强,我肯定要告诉他这些事情。”

沈溪马上去找赵师长,到了营地门口给赵师长打电话,赵师长没让士兵把他们领进去,而是出来跟他们一块回家了。

到了客厅,赵师长突然声色俱厉,喝道:“赵若兰,你跪下。”

赵若兰就没见他爸对她这么严厉过,浑身一个哆嗦,偏头看了沈溪一眼。

沈溪也从没见过赵师长生这么大的气,也吓得一个机灵,但她还是给赵若兰一个眼色,对方顺从地跪下了。

其实沈溪也有点懵,感觉大事不妙。

赵若兰很委屈:“爸,我怎么了。”

赵师长把她带来的东西随手打翻在地上,连她俩买的糕点都受了连累,他指着网兜里掉出来的土特产说:“裴栋梁送给你的?好好的兵不当,总往女人那里跑干什么?赵若兰你知不知道洁身自好,部队里都在传你跟裴栋梁好上了,我的老脸都没处搁,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周末不仅请假往你那里跑,还往刘丹心那里跑,送给你的东西,也有刘丹心一份儿。”

沈溪松了口气,看来赵师长也知道一些情况。

听到赵师长这话,赵若兰的肩膀垮了下来,她不知道裴栋梁还去刘丹心那里,这对她是个巨大打击。

她声音带着委屈:“我不知道。”

赵师长脸色铁青:“那你知不知道他参军之前,都给他们生产队大队长跪下了,请求把参军名额给他,大队长家小闺女喜欢他,婚都订下了,结果他提了干觉得即便转业也能有个正式工作,吃供应粮,不用再种地,觉得那姑娘配不上他,就把婚退了,那姑娘差点上吊。”

赵若兰眼睛里含着泪:“我不知道。”

沈溪同样很惊讶,淳朴、憨厚、踏实、肯干的裴副连长哪里去了?

赵师长说的这些话快要把她击垮了,看她跪都跪不稳,沈溪扶了她一把,求赵师长让她起来,赵师长不置可否,沈溪就把赵若兰扶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

赵师长现在已经火大,但沈溪想他也许已经知道保姆还有农场发生的那两件事,要不要再告诉他?

沈溪觉得即便他知道,也不可能连细节都清楚。

她正在思量,只听赵师长很严厉地说:“如实交代,保姆那事儿是怎么回事?”

沈溪赶紧把这两件事说出来。说完她还问赵若兰:“我说的可是实情?”

赵若兰回答:“一字未差。”

沈溪只说是找保姆,隐瞒了想给赵师长找对象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实在是太尴尬,而且赵师长会更生气。

赵师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加阴沉。

“无耻!”赵师长怒气冲天。

他也坐在沙发上,一只接一只地抽烟,屋里烟雾缭绕。

他猜想他们就会有这种想法,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气愤。

过了十几分钟,赵师长声音沙哑地问:“你准备怎么办?”

赵若兰抽嗒着:“不跟他来往。”

赵师长沉默不语。

赵若兰突然高声叫道:“爸,裴栋梁毕竟救了我,也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到我,请你不要把他安排到边境去,也不要让他转业,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他来往。”

赵师长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思想跟政治觉悟不合格,我就不能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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