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怔了怔,低头去看那只匍匐在地的狗。
它四肢瘫软,眼光暗淡,鼻孔流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凶样。
“还不松口吗?像只狗一样。”
头顶的声音带着哂意。
席银回过神来,这才慢慢松开牙齿,看向张铎的手臂。
他的绸袖下渗出淡淡的红色,显然是被她咬破了皮。
“第一次咬男人?”
他一面说,一面挽起袖口,一圈清晰的牙印露于席银眼前。其力之狠,令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第一次。”
他说这话的时候挂着笑,抬臂自顾自地端详着伤处,添哂道:“还成,虽然动作不雅,但好歹伤到我了,比昨晚下毒的时候果断。”
席银回味出了口中的血腥味,不由作呕,干吐了好一会让,方渐渐缓过来,抚着胸口喘息道:
“我……我想杀你……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张铎笑笑,伸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挽向耳后。
“因为你是女人。”
她一愣,抬眼望向张铎。
“你不杀女人吗?”
他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除非女人骗得过我。”
这话不含任何刻意埋汰的意思,但并不动听。席银耳根一红,撇开了眼。
“洛阳城要杀我的人不少,但我并没有必要把这些人都杀尽。中原逐鹿,原当有千军万马,若一人弯弓,岂不是孤独。所以……”
他顿了顿,食指在其下巴上一挑,“你兄长也还活着。”
“活着?”
她忙回头:“那为什么那位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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