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一样,很多事看不清楚。”
席银苍白的面色稍出些红润,声音也明显愉悦起来。
“我兄长如今在什么地方。”
“不日启程东郡。内禁军刑室是对他用了重刑,但那一身皮肉伤对他来说,是一层保护。”
席银听不明他具体的意思,只是留意到了“东郡”二字。
“东郡离洛阳那么远,他为什么要去?”
张铎闻言笑了一声:“北邙山蛰伏十年,你以为,你兄长岑照真就只是一位眼盲公子?”
他说完这句话,起身走进清谈居,从熏炉上取下袍子抛到门前。
“不想进来就自己再坐会儿,缓好了起来,把我的庭院收拾干净。”
***
清谈居留给席银收拾,张铎人便在西馆。
燕居于府,仰赖书帖消闲,廷尉正李继跪坐在他对面,眼见那临起来极慢的秦小篆写了一行又一行,就是不听他开口。只得把已经重复了三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大人,陛下命廷尉勾案了。”
张铎扼袖观字。“我听见了。”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来是为了知会我一声?”
李继忙道:“陛下昨夜密召我入宫,除议勾案之事,另有一样东西赐予张大人,让我带来。”
他说完,端肃仪容,立身直跪,从宽袖中取出一红木莲花雕文抽盒,双手呈上。
张铎半晌没有接下,李继也不敢出声。
正僵着,江凌从旁禀告道:“郎主,赵将军来了。”
话音尚在,赵谦已经臂挂袍衫,大步而来,走到李继身旁顿了一步,“哟,李廷尉也在啊。”
他扫了一眼李继书上的抽盒,又看向观字不语的张铎。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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